了事,还是您出手保下的,那贼子倒是没事了,可怜被他祸害的那家人,有怨无处申。” 李纪头更低了些,不敢开口。 人的确是他保下的,但是不久便被人打断了腿,那处也坏了,那户人家也不知去向,当时惶恐了许久,担心是哪个仇家寻上,之后却再没了动静,便很快将此事忘了,如今想来,怕是这位做的。 见李纪不说话,沈鹤朝便接着道,“府中妾室尚管不好,李大人有何颜面在此评判他人所为,牝鸡司晨?国将亡矣?李大人还真是忠臣,竟盼着亡国。”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本宫瞧着,您那房妾室怕也不是个安分的,您还是管好自家,再说其他。” 一顶盼着“亡国”的帽子扣下来,李纪一时间吓得不敢出声。 “岐王殿下何以如此咄咄逼人。”魏悯出列,看着他,面上严肃。 沈鹤朝对这位耿直的老臣有几分敬佩,当下也不再回怼,只是开口,“是本王一时激动,失了分寸。” 魏悯见他不还口,不由得面色缓和几分,他亦不认同李纪所说,却也不能由着沈鹤朝与他争吵。 在场多是文人,最在意脸面,即使不说,恐怕大多都与李纪一个想法,若是一个不好,沈鹤朝便惹了众怒,日后如何能在朝堂立足。 见他不再多言,魏悯放下心来,又将矛头对准李纪,“李大人活了这么久,读的圣贤书却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孟少卿虽是女流,却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反观你,除了逞口舌之快无所作为,又有何脸面说出这种话!” 李纪心中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便不为所谓虚名而故作清高正直,如今却是有苦说不出。 沈鹤朝回过头,目光落在宣承帝衣领上,淡淡开口,“孟少卿为国为民,却落得如此地步,还望父皇明察。” “好了。”宣承帝开口,殿中一时间噤若寒蝉。 宣承帝见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自然便顺坡下了,面上却仍是苦恼,只淡淡道,“此事便到此为止,李纪不修德行,罚俸半年,众卿应以自省。” “陛下。”宣承帝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孟归宁的声音。 一声过后,外头的通传声也紧接而来。 孟归宁行至殿中,俯首道,“臣,参见陛下。” “平身。” 孟归宁直起身,眉眼却是微垂,恭声道,“谢陛下。” “如何了?”宣承帝看着她,淡淡开口。 “尚书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李氏族人皆已下了狱,其余人,便关在了府里头。” “如此,可能平了你的怨气?”看着孟归宁垂眼恭敬的模样,宣承帝却是笑道。 “微臣未曾有过怨气,”她道,“天下不平之事绝不止这桩桩件件,若真是如此,微臣恐怕怨不过来。” “你自然明白,”宣承帝笑了笑,倒似是无视了一旁的那些人,“可你仍是不平,不是吗?” “是。” “你此言,倒似是说朕这君主当的不称职了,”顿了顿,宣承帝看着孟归宁,面上没了笑意,“这可是大不敬,你不怕朕杀了你?” “若陛下是那般昏庸之人,微臣,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孟归宁抬眼,视线停留在龙袍上的暗纹上,“为臣者,忠君爱国,必得有利于民,若是做不到,那他,死不足惜。” “还是上了战场变了些,”宣承帝看着她,半晌道,“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