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淡写,“它不再愿意任我驱使。” 宁藻看着他的手上缠绕着绷带,心脏突得多跳了一下,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的有些不正常。只是方才灯火昏暗她并没有发现。 她不由得惭愧自己对着一个病号咄咄逼人,嘴上却忍不住再问:“为什么不换一把剑?” 江霁霖抬眼寂默地看着她,宁藻不由从中看见了委屈。她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以前宁藻在这种问话中也经常不按规则多问很多问题,但显然长大了的江霁霖并不再纵容着她,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师父您,想起了多少?”他紧盯着宁藻的神情。 宁藻默默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可是一旁的茶壶约摸是空的。 “只记得我带着你和飞渡下山的时日,后面就不太记得了。”宁藻也说不出来具体日期来,记忆这种东西太过虚幻和具有欺骗性了。 江霁霖低低“嗯”了一声。 宁藻于是穷追不舍,问道:“为什么不换一把剑?” 他眉头动了动,坦然说道:“没有更好的一把剑了。”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最好的还不如不要。 他从不将就。 宁藻后槽牙被咬得咯嘣响,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叛逆和自负呢? 轮到江霁霖:“你还打算回来吗?” 宁藻挑眉:“不回去,等我把烂摊子清理清理,便去凡间找一块繁华地,开个小铺子一直到老。” 她沉吟了一会儿又有些高兴地说:“兴许再开一家私塾,教书育人,有教无类,让他们都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她最爱的还是人间。 江霁霖低低“嗯”了一声,宁藻不知道他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只是见他眉间又多了一抹郁色。 宁藻答完,又慢慢吞吞地盯着他的双眼道:“我走之后,你是不是翻过我屋内的典籍笔记?” 宁藻委婉地问了他是不是自学过机关阵法,如果是这样,让他陪着她六师弟同去去稳固大阵倒也有一番缘故。 江霁霖轻声答:“我是您的徒弟,总是要把您毕生的东西传下来,不至于让您丢脸。所以我翻阅学习您所有的笔记。” 末了他还十分委屈犹疑地说:“您不介意的吧。” 宁藻连忙摇头,好教他不要多想。但又抑制不住地头皮发麻,想到她那些笔记。只恨当时不能当时不能把它们一并给带走。 可惜…… 只是她浑身上下无利可图,也不至于用在她身上装系统这种曲折的手段。 除非——他真的喜欢她。 宁藻被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看着江霁霖的脸几次想开口询问,都抑制住了这个欲望。 如果她的猜测是错了,那她还怎么在他面前抬头。宁藻想,大抵人间最矛盾的事便是这样了。 等轮到江霁霖提问,他却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想问了。 一方想停止,另一方也就不能再继续询问。 宁藻失望地低下了头。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想问。 宁藻和他毕竟是不是敌人,而是师徒。徒弟受了伤,总要安慰安慰。她蹭过去拉他的手说道:“疼不疼?” 她凑得进了些,就能感受到他身上从内往外散发的冰凉。她不由分说地摸上他的脉搏,他的手腕也凉凉的,脉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