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李德洪,狱警也不敢确定,毕竟六七年的时间就算监控也都换了新的。剩下的只有查当天的探监登记记录,不过可能要花费些时间。 纪嘉树留了电话,让对方一有消息就通知他。调查也在此停下。 如果说对于这份调查有一致的判断,那就是大家都认为“表哥”不是李德洪,毕竟亲堂兄有什么可骗人的?虽然也怀疑过是不是李德昌有意隐瞒,或者口误?在结合李德洪属于无罪释放的情况,李德昌撒这种谎更没有必要。 那这个“表哥”又是谁呢? 在纪嘉树等电话的同时,对裘莲芳的说服工作还在继续——柳琉称之为说服,是因为杨黎此行的目的,而她只是来见证他的失败。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现在的全部家当最值钱的只剩这栋房子了。如果拿不到伍佰万,等存款用完,我就把房子卖了,然后搬去你们警察局住。”双手环胸往后靠去,裘莲芳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态,“想想也挺不错,反正没了儿子老公我就是孤老太婆一个,就让你们给我养老送终吧。” 没想到,什么都还没说就先给人威胁到跟前了。 没再关心杨黎的表情,柳琉才挪了一小步被拦住了去路。她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只手,又故作随意地仰头去看手的主人。 “裘女士,对于你孩子的事我们感到很抱歉,”徐徐开口,杨黎没有收手,神色淡然地扫过她落在沙发上的裘莲芳,“但你丈夫的死因,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裘莲芳面色不善。 “没有任何意思。”杨黎笑了笑,双手自然地放进口袋。 他往前走了一步,环顾了一圈四周,“房子不错,家具看着都是高档货,这些一定花了不少的钱吧?”说了句虚伪的客套话,继而又道,“不过茶杯依然是以前的,看来裘女士还是个念旧的人。” 随之话音起的是裘莲芳的嗤笑:“你这辈子就算了。” 杨黎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隐喻?但他仍只是报以微笑:“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难。” 或许因为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也或许是突然没了兴趣。裘莲芳板着脸:“如果没什么事,门在那,不送了。” 柳琉想走人,杨黎挡住了路。 “我们检查了你丈夫的遗体。” 她一愣。 “尸检报告我看过,有必要再说一次吗?”明显裘莲芳以为他说的是尸检。 “你丈夫生前是技术工,后来靠着这一双手创下今天的家业,挺不容易也挺拼的。”杨黎似有感慨地说道。 裘莲芳一撇嘴,“对,以前还觉得倒霉,现在想来还得谢谢当初让他下岗,”不无讥诮,“否则也住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认同地颔首,杨黎微微一笑:“我想,你应该不会想再回去过那种日子是吗?换做是我也不愿再回到过去。” 他的话意味不明,柳琉瞥了一眼裘莲芳。 “……废话,回去过苦日子,我又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东拉西扯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时间。”裘莲芳不耐烦地催促。 除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柳琉察觉到了瞬间的迟疑和强硬——稍纵即逝的不自然和下意识地抵触,也正是杨黎在等待的。 “苦日子?真的是苦日子吗?你真的对过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吗?” 果不其然,且,牢牢抓住。 “过去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