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冯涵找到的资料,我们还有纪嘉树的调查报告。” 关于柯朗和裘莲芳孩子的那场车祸。 他提醒她:“你真的认为裘莲芳会抓着那伍佰万保险金不放吗?” “为什么不会?”柳琉反问,“纪嘉树的调查恰巧说明,如果拿不到那伍佰万的保险金,裘莲芳将面对失去孩子、失去丈夫,没有亲人没有依靠,下半辈子从此活在一无所有的回忆中。” “你觉得钱很重要?” “因人而异。”她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但目前,在这件案子上,如果我是裘莲芳,我要钱。” 杨黎也凝望着她。 许久之后,他说:“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这世上有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也有除了钱再无其他爱好的人;有不需要很多钱偏安一隅的人,也有赚钱是为了更好生活的人。 还有一句几乎人人皆知的话: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要论对错?没有谁对谁错,都是每个人的选择,自愿或是所迫。 比如此时此刻,一个人数着一堆账单的裘莲芳。 屁股下是上万元的真皮沙发,对面是大理石茶几,蒙上灰尘的茶壶茶杯,还有被摘下放在一旁的金戒指。 “水费、电费、煤气、物业管理、停车,还有郊区那块荒地的管理,这还不包括中介公司的办公室租借、水电物业,和员工的工资奖金。”裘莲芳喘了口气,“先不说中介公司那些可能还要打官司才能确定,你们就告诉我,光前面那些哪一样不要钱?光靠现在的存款,我还吃不吃?喝不喝?活不活了?” 更别提还有她丈夫的遗体寄存费,接下来还需要置办丧礼、火化、购买墓地,每一样都要钱。所以进门未受到主人邀请而站到现在的俩人,难得默契地一声不吭,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伍佰万,一分都不能少。这是老柯留给我的财产,谁都不能拿走。” 况且,医生说裘莲芳的心脏不好,出院后仍需静养。考虑到向天佑已被拘留,杨黎撤了监视,只要求她暂时留在崀州不能离开。 看情形,没拿到保险金之前她也不会离开。 但是,杨黎依然看起来气定神闲?柳琉不禁回想纪嘉树的那份调查报告,难道她真有遗漏的地方? 不,应该不会。 她记得很清楚,纪嘉树不仅找到了当初审理车祸案的庭审法官,还有从拘留到批捕,直至服刑期间凡是接触过李德昌、李德洪的交警、看守所民警、狱警,甚至还有服刑期间同一监舍的人员。 调查报告上说,事故责任划分清楚清晰,李德昌酒驾肇事负主要责任。但他没有离开过现场,一直等到交警赶到处理,所以不存在逃逸。至于李德洪,虽然当时也喝过酒也在肇事车上,但道路监控录像显示俩人从上车到发生车祸,驾驶和副驾驶的位子没有换过,故他不用承担事故责任。 这些,都与车祸案卷记录的也是一致的。 要说新的线索,就是案卷上不会记录的那些——纪嘉树找到的那些人的记忆和印象。 据当时第一时间赶到的交警回忆:现场很惨。小男孩被撞飞出去五六米远,身上的校服都被血染红,怎么喊都没声音。等救护车赶到,人已经没了。 肇事者坐在车里,像是吓傻了,脸色跟见鬼似的,抱着方向盘不住地抖脚。交警拽他下车时,发现他的下/身早已湿透。这个人就是李德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