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就像冥冥中注定。 向晚红比平时早下班,才到家门口就撞见了陈文滨,慌慌张张地,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包。 “你怎么回来了?”她还没问,陈文滨已抢先开口,“我要去外地几天,你一个人在家把门锁好。”说完,抬脚就离开。 向晚红来不及拉住他,只能追在后头问了声:“你去哪?”可是,陈文滨已经跳上了一辆红色夏利,绝尘而去。 向晚红没办法只得带着满腹疑惑回了家。可是才进屋,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柜子、衣橱全都被打开,衣服裤子,就连被子枕头都散乱地丢在地上。 下意识地,她跑出门想要报警,却在踩下第一格楼梯时停住。向晚红重新回到家里,仔细检查之后发现除了首饰现金还有陈文滨的一些衣物。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向晚红坐在床沿,从天亮坐到天黑,又从天黑坐到天蒙亮,眼泪一滴未流。 洗了把脸准备出门上班,来了两个穿皮夹克的男人,一高一矮,凶神恶煞地拦在楼道。 高个子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说:“陈文滨那小子还说找了个没爹没娘的有钱女人,怎么瞧着也是一副寒酸样?” 脸色煞白,搁在膝头的手攥成了拳,向晚红嘶哑着嗓门:“八万块赌债,还不算利息,我拿什么替他还?可是他呢?跑了。他跑了!” 陈文滨这一跑就再也没有回来,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下,柳琉思忖着,“你后来,找过他吗?”揭开的疮疤血淋淋,纵然不忍却仍硬着心肠,“有没有报警?” 陷入痛苦的眼眸在她脸上徘徊,“报警?”喃喃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寻找焦距,“报警抓自己要嫁的男人?因为他骗走了你的钱?”更像寻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弱不可闻地一声叹息,向晚红露出一抹苦涩:“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个理由,无法反驳。谁都不是向晚红,无人能理解当时情况下她的处境,她的无措。 “而且,我怀孕了。” 那一天,她早早地下班,是为了将这个惊喜告诉那个即将与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给了她笼罩一生的阴影。 …… “根据向晚红所说,陈文滨是在2021年的年初突然找到了她。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后迫切的想与女儿相认,不过被向晚红拒绝了。” 烟雾缭绕的会议室,二大队正汇总各组这几日的调查结果。 “陈文滨虽然不高兴倒也没强求,给了向晚红二十万作为向菲菲的学费,也算是对向晚红多年来的补偿。”和队长一组,汇报的工作自然落在纪嘉树身上,“后来陈文滨又去过几次,不过由于向菲菲已经出国留学,直到现在父女俩也没见过面。” “连照片也没看过?”提问的是坐在角落的佟恺,约莫四十岁的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沧桑。作为二队资历最深的刑警和副队长,这次案件他主要负责跑看守所提审嫌疑人。 纪嘉树没有立刻回答,表情严肃地又翻看了一遍笔记,最后非常确定地摇头:“没看过,向晚红说她和向菲菲都不喜欢拍照。” “之前因为被追债的恐吓过,即使后来搬了家,向晚红也不敢在家里摆放女儿的照片,生怕被债主发现。”杨黎一边补充,一边摸过烟盒。 努了努嘴,佟恺提醒他:“说了多少回戒烟,还抽?” 悻悻然放下又抓起,杨黎挠着鬓角,“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