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北区,一座复古院落门前停靠着一辆价值不菲的小轿车,颇为引人注目。车子的后座有一位眉头紧锁的老人闭目端坐,而车外的妙龄少女却焦躁地来回踱步。见少女急躁,老人略略松开紧皱的眉头,用桃木手杖轻轻敲了两下车窗,沉声道:“囡囡,进来坐下,静心等候。” “爷爷,我们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到底还要等多久?”少女依言上车坐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大师没迟到,是我们来早了,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记住,等下进去别乱说话,坐在旁边听着就好。” “知道了,爷爷。” 很快,拎着一大袋菜的白少华回来了,爷孙俩上前打招呼。白少华自是不好意思让他们候着,忙开门迎了他们进去。院落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内的杂物虽多,但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乱。白少华随手把菜放在小院的一角,洗了手便把老人和少女请进书房。少女环视一圈,书房并不算太大,装饰和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进门左侧设置了神坛,上面供奉着牌位、水果、糕点、酒水、香炉和鲜花,墙上挂着一幅古人画像,看不出是何方神圣;房内的右侧里角是酸枝木造的书桌,书桌里头配了一张同款太师椅,外头两张圈椅,书桌上堆满了各种风水命理和中药相关的书籍,而进门的右侧是一套红木椅。少女看着白少华忙着烧水沏茶,心里嘀咕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年妇女,跟她心中的风水大师差了十万八千里。白少华看出她的心思,也不介意,见少女望向神坛便介绍道:“这是祖师爷巫咸。古时巫术和医术是一回事,后来才分了家。我们白家世代从医,对法术已经少有涉猎,我也只是从祖上的书里学到一点皮毛,希望能帮得上你们。” “白大师谦虚了,您百忙之中抽空面见,我已十分感激。”老人大约七十多岁,尽管拄着手杖走得不快,但看起来还算挺硬朗的,自打白少华请他落座后就一直规规矩矩地端坐书桌前。“我叫傅新维,这是我的孙女傅楠香。我年轻时当过兵,退伍后自己做了点小生意,如今也算是略有小成。几年前,我把家业交给孩子们,本打算安心养生,可事与愿违,总感觉精神和体力都大不如前,去医院检查也没能检查出什么毛病,我也就没放在心上。人老了,身上不利索是正常的,我也没往鬼神这方面去想。几个月前,囡囡的爸妈因车祸不幸离世,我伤心之余就开始想是不是自己作孽让儿子儿媳替我受了罚?这一想,我心里非常不安,担心其他子女孙辈的安危,身子就更不痛快了,所以想请白大师帮我看一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孽债,能不能解?” 白少华静静地听他说明来意,不失礼貌地说道:“傅老先生,不知您来之前有没有听说过我的规矩,循例我还是要事先声明一下:作奸犯科者不见,德行有亏者不见,不信鬼神者不见。”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这一生从未作奸犯科,也深信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但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背信弃义。”傅新维叹息着,双手接过了白少华递上的热茶。 白少华倒也没有急着赶人,这位傅老先生是一位老熟人介绍来的,还是先听听情况再作决定好了。“没关系,您说说看。要是祖师爷觉得你有悔改之心,说不准会大发慈悲指点迷津。” 老人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像是陷入了沉思。“大概四十年前,我带着两个兄弟去出任务,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他们都是为了掩护我而牺牲,虽然组织有抚恤金,可我心里有愧,在他俩灵前发誓要代替他们照顾家人。我去找了他们的家人,可能当时过于悲伤,他们的家人都不大想见到我。老刘的父母怕见到我触景伤情,所以让我照顾好自己,好好珍惜老刘的心意,不需要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