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仿佛下一刻就要坠入河中。 乔芸一脸痛心泣血,眼中含泪,颤抖着手触碰了一下莹绿的河水。 水面泛起一点涟漪,片刻的寂静之后,河中兀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险些将乔芸拉扯下去。 陆令遥扬手一挥,逼退了那只鬼手,对江夫人道:“江姐姐,你我先设个符阵将此间阴气压住,以免祸及周遭。” 江夫人点点头,道:“符阵便不必了,我自有现成的神器可用,阿遥且退到后面去。” 陆令遥退到一旁,见乔芸前行几步又要入河,只好出手将她拉远了些,“别靠近那河!” 乔芸漂亮的眼睛涌出红纸屑般的血泪,她指着河中对陆令遥道:“我看见了,我姑姑......我姑姑在那河里头,还有从前的街邻......仙君,那人到底把桥头镇怎么了!” 陆令遥抬眼望去,沙湾村水见三弯,绕村而过,河水澄澈湛清,山峦起伏,与水相映,本应是极好的灵山福水。 可此刻神像既破,设在沙湾村的聚阴镇煞阵也如剥落而下的碎漆般露出原本的模样来。 对岸的山失去树石遮掩的假貌,显露出埋葬其中的一个残破不堪的镇子,雕梁画栋、败壁颓垣,寂若死灰,生气全无,酒肆的旌旗被砸断的木柱穿破,只留下半个“酉”字,还依稀可寻得一丝往日繁华。 河水潺潺缓流,水面上下一片幽暗绿光,惨白肿胀的残肢断体随波逐流,水面不断伸出挣扎乱抓的鬼手,莹碧的河底躺着一排又一排睁眼腐烂的头颅,阴气冲天,天哭云愁。 “镇灵做山,人尸化水。” 陆令遥冷冷道:“他是拿整个桥头镇,做了他的阵材,来替他镇煞啊。” 乔芸恨声:“一只煞而已,何至于害了全镇的性命!” “桥头镇民那日见了他被血煞打的半死不活的狼狈模样,没过几日,他的好儿子又酒后狂言,将改换神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镇煞不过一时念头,封口才是他心中本意。” 陆令遥冷下眉眼,“一箭双雕,真是一手好算盘。” 她话音刚落,江夫人祭出的神器已然压制住外泄的阴气,可祭鬼坛已毁,聚阴不足,阵材移位,沙湾村大地猛然一阵剧烈的颤动,一声阴厉的尖啸响彻天地。 “不好,那血煞出来了。”陆令遥神色一凛,朝阵中飞掠而去。 江夫人收势落地,闻言一惊,血煞? 这小小村子,到底藏了多少骇人东西。 陆令遥持剑进阵,不料血煞早已逃窜,化做一团遮天蔽地的红雾,一时间血气冲天。 陆令遥置身红雾之中,眼前一片血红,根本摸不清这血煞的本体在何处,还不等她出手驱散,红雾骤然凝聚,朝北逃去。 陆令遥离得极远,追击不及,却见那团红雾远远翻涌不息,竟与飞身追去萧炽径直打了个照面。 萧炽反应极快,一对上血煞手中便迅速刺出一柄火剑,杀气炎炎,直刺血煞心口。 本以为一击可中,谁知火剑却在触及红雾之时骤然失力,凌厉尽消,变作一簇温润无害的火苗,甚至还软软地触碰了一下血煞溢散开来的血气。 瞧着,还对她颇为亲近的样子。 萧炽:? 这是什么招数?以柔克刚?如今的血煞已经可以压制神力了吗? 萧炽不过出神片刻,血煞已然掀起一阵疾风,远远北去,连一丝踪影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