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站在大宅前,似一樽不动的石雕,始终看向她走的方向。 轿子行过桥头镇平整的石板路,似乎拐入了什么山林小道,轿子摇摇晃晃,晃得陆令遥昏昏欲睡,眼皮重得如挂重石。 不对劲,便是这具身体极累,也不该累到这种地步。 陆令遥竭力撑起身子,却又无力地坐了下去,眼前大红的轿帘渐渐模糊,直至一片虚无。 待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半卧在一座小屋内,天色未黑,屋外还有半昏的天光,模模糊糊照亮这四处红绸赤蜡,布置得不伦不类的小屋。 阿芸这是出嫁当日,被人掳了? 左右只是一段故人记忆,她神识也出不去,陆令遥干脆朝后一躺,端看这事态如何发展。 不出片刻,外门便响起脚步声。 陆令遥转头看向门口,进来一位新郎打扮的英俊男子,见她醒了,笑了一声,道:“醒了?” 陆令遥打量着他,这人虽一身红袍,但定然不是那范家的公子,不知是何处的歹人。 那男子瞧她不肯开口,也不恼,拿了只酒杯斟满,递到陆令遥嘴边,“怎么?还想着你那范郎呢?” 他笑的满脸邪气,道:“别想了,你还真以为有人敢和我作对娶你?” 陆令遥冷冷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男子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有趣,俯首大笑,“罢了,反正你逃不了了,告诉你也无妨。你不肯嫁我,旁人来求娶就一口应了,却没想到这是我与范家为你做的局吧?” 陆令遥嫌恶地偏头避开唇旁的酒水。 男子伸手狠狠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笑道:“你那范郎屡试不第,求到我跟前,自愿替我求娶,只要我愿意给他个前程,就将新婚妻子奉到我床榻上。乔芸,这就是你挑的夫婿?” 他眼中满是戾气,想要将杯中的酒水强硬灌入陆令遥口中,语带嘲讽:“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做正妻,那便留在这儿做无名无份的禁 . 脔吧。”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酒杯却砰地被击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小屋门户大开,窗外夏风如岩浆热浪扑面而来。 一红袍男子斜靠在门旁,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他嘴角勾笑,眼神极冷,薄唇轻启,直惊得娄晟三伏炎夏出了一身冷汗。 “你说你要我的妻子,做你的什么?”他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