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被吓到了。” 陆令遥轻笑了一声,接着萧炽的话道:“没错,倒像是胸有成竹,早就知道我们在此等她了。” 陆令遥轻轻将那小精怪拉过来,双指拈起,见这片精怪实在脆弱得很,只好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巴掌大小,薄薄的一片,兴许是刚吸完血的缘故,浑身殷红,入手还有几分重量,有裙有裳,眉眼俱全。 是一枚纸人。 连眼尾泪痣都剪得活灵活现的纸人。 李秀才看着陆令遥手中的红纸人,错愕在旁,不由得喃喃道:“怎么会是个纸人呢?” 陆令遥奇怪地看向他:“你之前没见过她的真身?” 李秀才摇摇头道:“没见过,她也不同我说话,是我那日醒来,她在我书案前写了字,我才知道我带了只小精怪回来。” 陆令遥垂眸,视线在纸人精巧的面庞上一顿,道:“她不是不同你说话,她是说不了话。” 李秀才一愣,随着陆令遥看去,只见她手心躺的红纸人檀口微张,张合之间,唇间扯起数根交错的红线,将两片薄唇牢牢地缝在了一起,诡异至极。 李秀才心头巨震,连退数步,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他满头冷汗,声音喑哑,“这是...何人所为?” 掌心的红纸人突然站了起来,动作灵敏,敲敲陆令遥的指头,一手指着李秀才,一手指向书案。 陆令遥与她对视片刻,很快便懂了她的意思,对李秀才道:“她好像有话对你说。” 李秀才从陆令遥手里接过小纸人,小心翼翼地捧到书案旁。 陆令遥转头看去,小纸人跳到书案旁,趴在摊开未收的白麻纸上来,用细弱的手臂划来划去。 似乎是在写字。 陆令遥低下头,轻轻揉了揉老虎耳朵。 萧炽不满一躲:“干嘛?” 陆令遥坏心眼地捏住他两只耳朵,若不是毛发遮掩,只怕都被她揉的通红了。 她手上玩得不亦乐乎,嘴上却在正正经经地问话:“萧炽,你可曾听过有纸人变成精怪的?” 萧炽烦得要命,两只爪子抱住她的手臂,却还是无济于事,他索性连尾巴也一并缠了上去,老虎毛发硬硬的,挠得陆令遥手臂止不住地发痒。 “没见过。”萧炽回道。 她把手从他的耳朵上拿开,转而揪着他的尾巴缠来绕去地玩儿,“我也没见过,纸人这种东西,要么为人所用,需以灵力驱动;要么是人魂附于其上...” 萧炽想躲开她扰人的手,长尾一甩,一时不慎,啪得一声打到陆令遥手背上。 他一愣,尾巴僵硬地停在半空,一寸一寸地从她手上移开。 萧炽见她白皙的手背慢慢泛起红晕,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兀自说道:“这还用说,谁用纸人还要特意封上纸人嘴的。这纸人上头,肯定是只没去处的冤魂怨鬼。” 陆令遥慢慢抚弄着自己的手,被他尾巴打过的地方有些麻痒,自言自语道:“冤魂怨鬼...会是谁呢?” 陆令遥这厢正在沉思,却听见李秀才唤她过去。 陆令遥几步走到书案前,小人写了满案的字,乍一看满桌血红,字迹中的血似乎还在缓缓流动,瘆人得紧。 但一细看,这小纸人行笔很有章法,字迹大气,颇有颜筋柳骨之风,虽她的纸片单薄,字难成锋,仍不影响其中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