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表弟?”夏绮试着收回手,而杜兴和指尖按在帕子上,丝毫未动。 “阿姐,你近来,有些不适吧,心烦气躁,身体乏力……”杜兴和慢慢说着症状,他说的越多,夏绮的心就越往下沉。 “表弟如何知道这么多?”她忍不住问。 “阿姐,最近你的住处可有什么变动,或者吃了什么东西么,若我没猜错,阿姐接触了甲子桃粉,等时间一长,恐怕……”杜兴和收回手,坐回原位。 食物……自芜珍院那次之后,冯嬷嬷听从世子交代,在饮食上确实严格了很多,松月更不可能…… 至于变动……她的房里有什么变动……夏绮恍恍惚惚地想着,脸上血色渐退。她看了看杜兴和,“表弟所说,可属实么。” 杜兴和点点头,“等阿姐回府,再找郎中看看便知,当然,前提是,那郎中会说真话。” “那为何松月没有异样?”夏绮拉着松月的衣袖,问道。 “阿姐身子比旁人弱上许多,即便只是少许,也会诱发症状。”杜兴和说完,眼见着夏绮整个人黯然下来。 “绮儿,你告诉舅父,是不是在韩家受了什么委屈?”杜晋叹了口气。 夏绮垂下眼,捏着帕子,沉默半晌,才道:“舅父,表弟,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舅父,倘若我离开国公府的话,能不能回苏湖住下?” “阿姐这是什么意思?”杜兴和忽然抬头盯着她。 “我已决定同韩潭和离,搬出国公府。”夏绮平静地说完,看着一脸惊讶的舅父,还有神色复杂的表弟。 他们都一言不发地望着她,而此刻,雅间门外,一女子状似经过,像是忽然受了惊吓,手里的食盒差点落到地上。她四下打量一番,招来小二,低声问了几句,去了隔壁空着的雅间。 “绮儿,此事非同小可,你真的想好了?”杜晋放下茶碗,语气温和地问道。 “是,舅父,我已思量许久,若不是世子百般阻拦,我早就……”夏绮停了下,“我知道,这一决定,或许会影响表弟的前程,请舅父和表弟见谅。” “你父亲那边呢,他可知道?”杜晋又问。 “父亲和继母都不同意,先前还准备让芷儿进府,可惜在云空寺出了些状况,到现在,我还没和他们见面。” 杜晋长叹一声,“绮儿,你当然可以回去,只是如你所说,这婚约怕是一时难以解除……你有何打算?” “舅父,这要多谢表弟方才的诊断,我已有了让世子同意和离的办法。”夏绮眨了眨眼,硬生生将泪意忍了回去。 “阿姐!你在韩家过得不开心,那就离开吧!”杜兴和蓦地站起身,盯着她,仔细说道,“只要阿姐不嫌弃,我、我……愿意……娶你。” 杜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而望着酒席的夏绮摇了摇头,“不,我不能再耽误你,兴和,探花郎的婚事,应该风光体面,才不会愧对圣人厚爱,家人期望。” “阿和,你若真的和绮儿成婚,反倒让她为难,也让你姑父夏大人为难,安国公府就更不用说了。”杜晋劝道。 “我都不在乎,父亲,你明知道……”杜兴和咬着牙,见杜晋向他摆手,才不甘心地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绮儿,一旦和离,这皇城里人人怕是要议论一阵子,你回苏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舅父既然同意了,那我便没了后顾之忧。”夏绮脸上挂着微笑,拍了拍杜兴和的手臂,“表弟你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