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韵轻哼一声,拉着杨筝坐到桌边,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问道:“绮儿,这位是?” “正是舍妹,夏芷,来府里陪我几天。” 夏芷闻言,当即福身行礼,“给国公夫人请安。” 姑侄两人相视片刻,杨筝捏着帕子,怪声怪气地说着:“哎呀,有的人怕不是算盘要打错了,世子不在家,出门去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郎君竟是不在家么,”夏绮作势一愣,又道,“也好,芷妹妹在这院里陪着我,还能自在些。” “自在?”杨韵讥笑道,“儿媳,我问你,前些日子,你提议家宴,应该是早有私心吧?” “婆母何出此言,弟妹有了喜讯,府里庆祝一番,不是理所当然么?”夏绮一脸诚恳,“若是婆母意指那些头面,儿媳只能说,确实不知弟妹当日会那般妆饰。” “嫂嫂,你自幼算是锦衣玉食,这些年也颇有美名,我原以为,你不像那些市井俗人一般,小家子气。” 夏绮不为所动,答道:“金银珠翠确是身外之物,倘若弟妹喜欢,我自然愿意赠予,但是拿而不告,不问自取……” 杨筝白了她一眼,“大家不都是一家人么?” “算了,”杨韵状似无奈,感叹一声,“这些年最常见你请安问好,我却不知,夏尚书教养的女儿,也能这般牙尖嘴利,潭儿又一心护着你,但愿你看在几年夫妻情分上,多体谅他,等公主进了府,你也该担起责任来。” “婆母教导,儿媳铭记在心。”夏绮不愿再多说,就听杨韵又道:“老夫人那边的孙嬷嬷,可还得力?若是不够用,我再拨几个人过来。” 夏绮还未答话,门外就传来一声拒绝。 “让母亲费心了,这几日我见孙嬷嬷办事利落稳妥,足以处理院中事务。”韩潭阔步走进来,直言道。 杨筝见他进来,面上一惊,但还是行礼问了好。自他出现,杨韵脸上便换了慈爱的笑容,“潭儿,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么,待公主来了,少不得要添些人手,到时使唤起来也更方便。” “此事不急,”韩潭坐在一旁,又道,“母亲那边少不了置办东西,还是先以母亲为先。我带了些茶点回来,正是缀玉湖畔荷风记家的,已经送到母亲院里,趁着新鲜,母亲去尝尝吧。” “好,好,不能辜负我儿的心意……”杨韵笑着起身,带着杨筝走了。 “世子,”夏绮见韩潭坐在桌边,低头不语,上前说道,“这是芷儿妹妹,陪我来住几天。” “芷儿给姐夫请安。”夏芷恭敬福身行礼,目不斜视,轻声问候。 “嗯,夏芷,你去找卫年,他就在门外,会带你去厢房安顿。”韩潭直到说完,都没看她一眼。 夏芷应了一声,缓缓转身走了,只是在步下台阶,转弯离去时,眼角瞥了房里一眼。 而此时,松月也走了出来,随手将房门阖上了。 房内,夏绮看着起身走到她面前的韩潭,明明是暮春,他身上却散发着凛然如深冬的寒气。 她忍着没有后退,立在原处,问道:“世子为何把松月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