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栏杆,然后趾高气昂嚷着:“听到没?!!我就说吧,偷工减料最简单肯定是那些金银珠宝啊!你们非要说什么水道。” 正想着,突然听得张闻京长叹一声。 “圣上还是不忍心啊。”他已近六十,两鬓华发已生,眼中难得流露出情绪来。 二人读懂了,是悲凉和无可奈何。 “而且现在只查到贪了钱财,估计最后大部分会推到高太尉和高崎身上,而太子,最多只是敲打敲打而已。更糟的是,已经打草惊蛇,要顺着这条藤寻到更深处的东西,恐怕更难了。” 这老头,杜雪衣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与杜雪衣李征鸿国家大义夹杂着私仇的立场不同,按理说,张闻京身为臣子,就算不支持太子,在没有确凿证据时,完全不应该对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有这般敌意。 这番话若不是一时兴起,就是另有所图,后者可能性明显更大些。 “所以您今日请我们来,不只是想跟我们说这个吧。”李征鸿问。 “是了。”张闻京的神色不知不觉缓和下来,开口时还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女想同玄度下一盘棋,不知你们可否满足她的心愿。” 杜雪衣:“???” 见杜雪衣脸色微变,张闻京赶忙道:“林姑娘别误会,因为我的缘故,小女自小就喜欢下棋。” “不瞒你们说,她的棋艺,一半是我教的,另一半是跟鸿儿过招悟出来的。”张闻京说时眼中含笑,隐隐还有些骄傲。 这丝温情一瞬即逝,笑意褪去,张闻京眼中慢慢笼上一层白雾,他抬头望向窗外树影,淡淡道:“没想到他性情如此刚烈,不肯投靠太子,才......” 他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形,此时在夕晖下,竟显得有些佝偻。 此情此景着实令人动容。 杜雪衣不动声色地观察李征鸿的表情变化,他眼底一直宛若一方波澜不惊的深潭,但在听到张闻京那声“鸿儿”时,整个深潭似乎颤了颤,从水底掀起圈圈涟漪。 他茫然地看向杜雪衣,似是在寻求安慰。杜雪衣会意,冲他眨了眨眼,秋波中藏了千丝万缕的情意。他登时好像得到了无尽的宽慰,深潭上的波纹也渐渐平息。 他答道:“可以。” 声音有些沙哑。 莫非这张闻京是为了给征鸿报仇? 这样好像就解释得通,为何他对太子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杜雪衣一面眼神安慰李征鸿,一面推出了张闻京最可能的动机,心道这趟真是没白来。 此时书房外来了个侍女,一股奇香随着扑鼻而来:“小姐已经在院中布置好了,焚香、净手的东西都有,还请二位入内。” 杜雪衣朝李征鸿扔了个嫌弃的目光,意思是,文人下棋都这么麻烦吗? “真不懂事,饿着肚子怎么下棋。”张闻京笑道,此时的他卸掉了架子,倒跟普通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他应该很宠这个女儿。 或许,之前他待李征鸿也是这般吧。 “是,我这就去让厨房备饭。”侍女立即会意,匆匆退下。 张府的效率倒也高,不到片刻,一桌不输普通酒楼的盛宴就已经开席,二人得到张闻京如宾客一般盛情的款待。 席间他侃侃而谈,谈得最多的不外乎是李征鸿和他女儿的往事,杜雪衣越听越烦躁之际,那位张小姐的侍女又送来了一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