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吧,你是他未婚妻,如今说不会和他成婚,但又这么关心他,着实让我想不通。而且,你醒来后都没问过我为什么让你们过来。” “总要确保人都安全,才能谈事情。”杜雪衣慢慢敛了怒色,看着落在窗外的残月有些出神,“他救过我,不顾性命地救我,我无以回报。” “哈哈哈哈哈——”余飞景不知缘何听罢登时狂笑不已,他先是优雅地捂嘴而笑,继而仰天大笑,到最后边拍着案几边笑得直不起腰,整座楼阁包着外院都回荡着震天动地的笑声,连屋檐上的猫都被惊地逃往别处去了。 莫非此人才是真的疯子?杜雪衣叉着腰审视着面前这个笑得眼眶都湿了的疯癫少年。 “抱歉,是我失态了。”余飞景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适才一番大笑,他面色此刻倒是格外红润,他又喝了口茶,放下白瓷杯时,已全然没有半分狂态,只见他优雅一笑,“那为何不以身相许?” 杜雪衣弯下腰逼近余飞景,装有袖箭的右手衣袍一抖,眼底中露出危险神色:“理由我给你了,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别浪费我时间。” 虽说杜雪衣还没真的动手,她也没见着余飞景动手时是何模样,但她觉得似乎所有神色,落入余飞景眸中,都如同投入了无底之潭,未能掀起一丝波澜,却唯独方才提到余玄度为人之时,余飞景竟变得近乎疯狂。 “那走吧。”余飞景起身动作依旧风雅,随手在黑袍上系了个好看的同心结。 走到门口,余飞景突然脚步一顿:“哦,对了,还有个问题。” “快走。”杜雪衣觉得这人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好好好,边走边说。”余飞景笑道,回身继续往前,但到底还是问出来了,“你方才为什么不当场戳穿我,非要舍近求远?” “同正常人能讲道理,同疯子也能勉强讲讲道理。”杜雪衣跟在余飞景身后,幽幽说道,“但和装疯的人,却讲不来道理。” *** “余飞景,你还没给他解毒?”杜雪衣又炸了,今夜第二次眼中起了杀意。 二人又回到方才见到“傻子余玄度”的院中,从藏在角落的偏门进了一间暗室,同适才那件华丽屋子仅一墙之隔。暗室中央置一座浴池,余玄度着一袭单衣闭眼靠坐在池中,额头上尽是冷汗且毫无血色,似是在昏迷中挣扎,神色痛苦不堪。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余飞景看着杜雪衣,意味深长地叹道,“玉山哪,现在想来,我早就失算了,在你提到中毒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了。” “别废话。”杜雪衣说得不耐烦。 余飞景这人真是不可思议,不够了解余玄度还到处找借口找补。对于向来崇尚武力解决问题的杜雪衣来说,这完全与聪明无关,但凡平日里善于观察一点,都能发现此中破绽。再说论谋略,自己自是远远不如眼前这对余家兄弟,余飞景的计划虽未曝露,但从其在背后掌握大局,引得这起这一风波便知此人不简单,而且连自家兄弟都能下毒,也足见其阴险狠辣。至于余玄度,若不是他时不时做出蠢事,也断然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余飞景走近浴池,杜雪衣看不清他眸中究竟埋的是何情绪。他替余玄度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动作娴熟举止轻柔,温和地说道:“那不是毒,只是起到镇静的作用罢了。” “什么?”杜雪衣难以置信,脑中猛地闪过那日自己质问余玄度时,他似乎说过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这人真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