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顺带撞翻了门旁的名贵盆栽。一阵鸡飞狗跳后,杜雪衣终于杀到余飞景面前。 “余飞景,真是难为你了。”杜雪衣居高临下地抱着手,站在端坐于榻上的余飞景身前,眼中杀气腾腾,楚楚动人的俏脸在盛怒之下,红扑扑的竟是有些可爱。“余玄度他在到底在哪?” 余飞景懒懒散散地披了件黑袍,头发松松散散用黑色绸带绑住,半靠在方几上,身后的窗台上洒满月光,照得他面色有些发白,平添了几分仙气,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他闻言头也没抬,径自擎起白瓷茶杯,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人间烟火,说得冷淡:“哦?让你去看我哥,怎么就难为我了?” 杜雪衣轻笑一声,半是自嘲,半是轻蔑:“我很努力想在他身上找到余玄度的影子,但很可惜,我一无所获。” “你很了解他?”余玄度抬起双眼,眸底藏的情绪深不可测,一瞬之后他眉毛一挑,笑得邪魅——这表情能在这人畜无害的脸上呈现出来,也着实难为他了。 “谈不上。”杜雪衣被这么一问蓦地冷静下来,忽然也对自己方才冲动之举有些不解,但面上依旧气势不减,只见她了冷冷道,“你也太不了解你哥了吧,要装好歹也装得像一点。” 余飞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放下手中瓷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杜雪衣,眸中映着全是暴跳如雷的女子身影。 “死不认账啊。”杜雪衣怒极反笑,本压下的怒气这下全爆发出来了,她感觉自己气得发抖,上次这么生气的时候还是成婚那日被背叛的时候,“余玄度在黑暗中基本看不到东西,方才你在黑灯瞎火中上蹿下跳得还挺欢;他绑东西都是随手一个结,结实就好不会管它的形状,但你衣襟上规规整整的同心结,不仅同方才那个‘余玄度’身上的一样,还和在万苍山农舍里的‘余玄度’一模一样。我当时在救余玄度时,明明打了个蝴蝶结,还想难不成是劫匪已经将他身上先搜了一遍,合着那天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觉得我很好耍是吧?还有,你把伤伪装得很好,却忘了他藏在头发里的伤,那是不久前为了救我磕在乱石滩上的......” 还有,他怕痒......但这杜雪衣可说不出口。 “你爱他?”余飞景轻描淡写地一句,当即将滔滔不绝直到后来变成破口大骂的杜雪衣说安静了。 笑话! 初听时杜雪衣觉得好笑,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曾是横行江湖的第一刀,手握整个江湖的情报网,怎么可能需要他人保护,但李征鸿却不管,依旧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女孩子。即使知道她厉害,也依然守在她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故而二人第一次并肩战斗的那晚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这也是杜雪衣喜欢上李征鸿的原因。 而余玄度偏偏同他一样,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杜雪衣武功全废,又弱又傻的余玄度三番五次拼了命救他,虽然救法笨拙且毫无技巧,还差点把自己栽了。杜雪衣着实对这人无奈至极。 一个念头突然横生,若是自己不是杜雪衣只是单纯的林玉山,没有李征鸿,大概可能会爱上余玄度吧。但没有如果,自己绝对不可能背叛李征鸿,就算重生,就算他死了也绝不可能。 “我不可能爱他,也绝对不会和他成婚的。” 余飞景双眸一动:“为何?” “他人呢?”杜雪衣理智回来得倒挺及时,没被套话,她沉声道,“这次你最好不要耍我了。” 余飞景满不在乎她的神色,坐正了同杜雪衣四目相对,笑道:“你总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