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桌。 江樟在跟陈瑜坐时没珍惜他。 江樟问三寸距离的他,意外,有点,平静:“高考完还会回来吗?” “……” 陈瑜掀起眼皮看她,眼皮上沾了点点的镁光,摇头,宣下判言:“不会。” 江樟掉眼泪。 陈瑜正好垂下眼睛,当没看见。 低头叉了一块水果吃。 凌晨一点四十,退房。 家里人打了很多个电话。 他们全都清醒大半的回个电话。 照照同学。 江樟年级第一,有被人手传阅的一寸照,他们打视频电话,把江樟的脸刷二维码般的照一照。 他们说他们还要晚点回家。 年级第一都在这,不是玩坏。 出门。 外面有点凉。 天还是很黑,约着去吃营业一整晚的烧烤。 段资就是要吃炸串烧烤,他们导着航,风是蓝黑色的,对着人吹。 一条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际的沥青路窄又长。 苏喃牵着江樟的手,给江樟指指天上的狮子座,她睡醒一觉后精神很好,还能再战一万年。 苏喃跟江樟细说自己高中三年除了从学校彻底出来那一天疯狂撕作业的盛大以外,就是今天盛大、疯狂。 她忘了和江樟喜欢的人喝过交杯奶茶。 这对她和陈瑜来说什么不算,因为不喜欢,她遗忘的很快。 江樟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指。 路有些寡淡漫长,她和苏喃走在前面。 张大飞季鹏脑子里还是“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他们边走边唱,边走边唱,盛正正和段资把《孤雏》唱会了,在唱“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苦海中不至独处。” 江樟脑海里便就这两首歌一直循环播放。 像一个被吊起漂浮不定的铜球来来回回撞下两边的玻璃杯,一下比一下疼。 命运催、推、反弹,停不住,扼制不住。 到了灯火通明,烟火住处多的街上,一家烧烤店寂寞地开着,店里两个人,老板坐在店外抽烟。 他们要在外面吃烧烤。 又上了啤酒白酒。 江樟不喝,被段资敬酒,陈瑜在旁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不想自己难看的硬着头皮上,仰头喝了一杯。 她开始食不知味的低头吃着烧烤,炭火气很足,但肉很好吃又感觉外皮烤老了,她吃起来有点费劲。 金针菇有点嵌牙。 鸡翅啃也不好啃。 她磕磕碰碰用筷子吃完了,费了很大劲。 火腿肠好吃,但火腿肠里说不定要老鼠肉。 太干了,喉咙干的要死,抬头扫一圈,除了酒没有其他。 苏喃喝两口酒又不行的趴在桌上睡觉。 江樟嘴扁着,像个皱巴巴的小孩一样,把啤酒打开,仰头喝一口。 段资张大飞季鹏盛正正发疯,没注意到她。 陈瑜拉拉她胳膊。 她胳膊一甩,酒水往脸上一撒。 她低头呛了一声,用餐巾纸把脸擦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