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非是她? 画的竟然是她? 怎么会是她?! 脑海中产生了这个认知后,温憬仪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周身的一切都如虚幻般漂浮着,是如此的不真实。 幸好,她还记得将看过的画卷规规矩矩收起,放回暗格里,令一切看起来都毫无破绽。 只是思绪跟不上身体,到底还是害了她。 出门时,她只知道跨出右脚,却忘了跟在身后的左脚,于是人便这样活生生被门槛绊倒,还倒霉地扭伤了。 宣晟,为什么要藏一幅她衣衫不整,还、还是那种姿态的画? 不,那就是他画的! 她又不是傻子,看不出来纸张的新旧、笔触的风格。 这个无耻之徒! 憬仪脸颊上满布绯色的红晕,思及此她难免又羞又气,眼睛亮晶晶的,像被烧得融化的琥珀,快要滴下晶莹的液体来。 她很确定她从未以那副模样出现在宣晟面前过,一定是这个登徒子,一定是他臆想出来的画面。 憬仪平静下来的心绪再度扰乱,心脏不受控制地一阵杂跳,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宣晟难道对她有意? 否则她真的想不出来,素日以端方君子、高洁雅士闻名朝野的少师大人,何须背地里行此下流之事? 温憬仪不禁暗暗啐他,可是心里又油然而生一股陌生的感觉。 她不是缺乏自信,而是这么多年来宣晟的表现,实在不像是钟情于她。 就连今日她如此做小伏低、委曲求全地上门讨好他,他都还是那副不冷不热、阴阳怪气的嘴脸。 她承认在峻德堂里一开始确实是存了试探宣晟的心思,所以才会问他要不要脱了罗袜。 可后来她痛得不行,真的想涂药膏了,他又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直呼大名喊她去找赵明甫帮忙。 简直是阴晴不定。 等等—— 这句话初听起来很正常,可是,憬仪此时越咂摸、品味,越觉得他好像是吃醋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局面对她而言,岂非是整个逆转了。 温憬仪撂下手中的调羹,呼吸骤然急促,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就像是快要溺毙在冰水中的旅人,若能抓住一块浮木,都会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 宣晟于她,就是那根浮木。 师兄若是真的喜欢她,定然不愿意看见她所嫁之人三心二意,令她伤心痛苦。 她只需稍稍借助一下他的能力,将这桩众人都不情愿的婚事退了,那便皆大欢喜,有何不可? 虽然是她存了利用的心思,可她找机会回报他,不就行了? 思索再三,憬仪拿定了主意,即刻唤来冯子阶:“你派人悄悄送信去赵府,一定要递给赵明甫本人。就说我伤了脚,动弹不得,又想吃梦华天的水晶糕,请明甫兄长带点来。” 又传来孙谦:“把赵明甫来看我的消息找个机会递进翠微宫,盯紧温洳贞的反应。” 婚期越来越近,温洳贞,你可不要坐以待毙,还是快些拿出点行动来才好。 布置妥当,鱼饵都尽数撒了下去,只坐等咬钩的鱼儿闹出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