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欺负一样。 宣晟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丝绢传入身体,滚烫炙热。 憬仪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的眉眼微垂,修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睛,分辨不出任何他的内心情绪。 可是他来回摩挲着她脚腕的动作,却又分明泄露了一丝心绪,他的动作自然熟稔,毫无触碰女子躯体的谨慎与矜持。 是只对她这样,还是本性使然? “啊!” 不容她怔怔发呆,一阵转瞬即逝的剧痛从脚腕传来,刺得她惨叫出声,下意识往前一扑想握住脚腕,却忘了她身前还蹲着一个人。 于是温憬仪伸出的右手最终落在宣晟左肩头,如樱花般柔软的唇瓣直勾勾擦过宣晟的右耳,呼吸停驻在他的脖颈之间,连绵不断。 二人的姿势看起来便如交颈缠绵的鸳鸯一般旖旎,而女子面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却又在此时引人浮想。 袖丹倒吸一口冷气,慌忙转过身去,耳朵乍然红了。 壁青也面色微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并无大碍。” 温热的呼吸落在宣晟衣领之中,酥痒难耐,像个小钩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 他不动声色放下憬仪的左脚,双手将她扶起坐稳,但自己依旧蹲着。 “郡主不便行走,我会派人送你。伤好前切忌下地,先冰敷一日,再换热敷,配合药膏同用,五至十日就得以好全了。” “哦。”憬仪呆呆应是,片刻,她收敛了痛楚余韵,忍不住再度问他:“肿的厉害吗,要不要先替我涂点药膏……” 宣晟眯了眯眼,打量着她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冷淡下来。 “温憬仪,这种事,找赵明甫帮你做。”说罢,他霍然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然后丢在一旁,不再理会憬仪,径自离去。 *** 脚受了伤,温憬仪自然是一路被健壮的仆妇们抬着上了马车,回到郡主府。 已有人回府禀报郡主受伤的消息,冯子阶便带着御医早早等候在府中,为她诊疗。 待一通忙乱折腾后,她才终于得以静静坐在薰笼旁喝着酒酿圆子甜汤想心事。 脚,确实是她不小心扭伤的,并非刻意做作。 说起来,都怪那副画。 当时将从暗格内取出的卷轴展开后,温憬仪震惊无比,呼吸都不禁屏住片刻。 宣晟竟会私藏如此香艳的一副画卷! 画中人衣衫半褪,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和精巧的锁骨,再往下,衣物堆簇的地方藏着山峦起伏的美好曲线。 如此欲遮还露的情态,旖旎靡艳。 女子双手落于身侧,不自然地紧攥,像是抓着什么。 整幅画以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着画中人,青丝在她身后肆意铺散,凌乱妖冶。 但脸部的空白残缺,将这幅画呼之欲出的情.欲炽烈之感打破了。 这都不是最令憬仪震惊的。 她死死盯住那颗在工笔规整的黑色线条间,极其突兀、格外耀目的红痣。 那个位置、那颗如朱砂一般鲜红欲滴的痣…… 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印记,是她揽镜自照时,都忍不住感到羞怯的一点痕迹。 画中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