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汉军连战连胜,关索又宴请众人,整个营寨中的将士也难得轻松,言谈之间也充满了欢声笑语。动静传到越嶲豪帅冬逢、冬渠两兄弟营帐中,二人心中疑惑,连忙让心腹头目李求承前去询问消息。
很快,李求承入账回复道:“豪帅,听说关索今日宴请爨习一家和阿会喃,现在寨中正热闹着呢。”
冬逢不听则已,听了顿时暴跳如雷,忍不住锤案道:“岂有此理,我等归降之后,何尝受过这等款待!”
他们两兄弟自被汉军俘虏后,最好的待遇也就受到诸葛亮的嘴上安抚。此番随关索前往益州郡,身边除了李求承外,只剩下十名心腹。关索知他二人乃反复无常的蛮夷,一路上也懒得多搭理他们,只让汉军将士好生看管,严防他们一伙人逃脱。
两个豪帅本就过惯了使唤他人的日子,如今寄人篱下,受尽冷眼,却只有敢怒不敢言。如今得知一个新降的阿会喃却被关索设宴款待,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大兄,稍安勿躁!”冬渠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唯有耐心地劝道,“高定两次背反朝廷,我等随他劫州掠县,定受那关索小儿轻视!”
“可恨我等被困在这汉军营寨中,难以逃脱……”冬逢郁闷地长叹道。
“豪帅,今夜汉军防备松懈,我等何不趁机逃走?来日再回越嶲,召集旧部!”李求承忍不住提议道。
“不可!”冬渠却是连连摇头道,“万一再被汉军捉了,我等必然性命难保!”
“确实如此!”冬逢同样畏惧关索的武勇,但他的脸上很快便露出阴森的笑容。
“诸葛亮叫我等前去劝降孟获,到时还没有开溜的机会吗?”冬逢冷笑着对冬渠和李求承说道,“到时我定要让关索小儿为轻视我等付出代价!”
“对,我等再忍耐忍耐,便能有出头之日!”冬渠和李求承也是激动地说道。
几个豪帅蠢蠢欲动的同时,关索那边的晚宴持续了半个时辰便散了场。阿会喃乃南中豪爽蛮夷,又在关索一个劲地劝酒之下,喝得酩酊大醉,被几个蛮兵扶回营帐。好在他酒后没说什么狂言悖语,让关索也甚为满意。
年过五旬的爨习今日饮酒不多,很快也回到自家营帐,只见孙女爨宁依旧乖巧地躺在李氏身边安睡。
“宁儿今日又不肯走了吗……”爨习略带无奈地笑道。自起兵以来,自己的这个孙女明显更粘着他们二老了。
“今日蛮兵攻山,她受了些惊吓,就让她在我们身边多留几天吧。”李氏慈爱地笑道。
“也是……”爨习微微点头,注视着熟睡的孙女,若有所思。
“我等与德昂皆平安脱困,夫君仿佛还有心事?”李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既被妻子看穿心事,爨习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夫人以为关兴将军如何?”
“听温儿说,今日与蛮兵交战,多亏他智勇兼备,方才挡住蛮兵。”李氏忍不住感慨道,“往日倒是我等小觑他了。”
一想到关兴如此年少,李氏突然有些明白爨习的用意,连忙问道:“夫君莫非是想……”
爨习感慨地望了一眼孙女:“宁儿明年便可及笄,我们也差不多可以考虑一下她的婚事了。”
“我等久在南中,若想往朝中发展,势必要交好达官贵族。”爨习想与关家联姻,自然也是为了自家利益,“关氏兄弟皆为少年俊才,其父关羽又和先帝为异性骨肉,深得诸葛丞相器重,日后必为大汉栋梁!”
“今日领兵前来救援的关索,年方二十便为平北将军,足见信任!”爨习说到这里,却忍不住苦笑道,“就是今日晚宴之间,闻知关索此番出征南中前便已结婚成家,否则他倒是宁儿的最佳归宿……”
“不过既是我等与关兴将军有缘患难一场,或许也是上天安排的这段姻缘。”爨习忍不住感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