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你的思念一起塞进了这封家书。 真希望你能快些收到。 樊郎,唢呐你还在吹吗?若吹的话,就为我吹上一曲吧…… 樊郎,太阳落了,早日还家。 琥珀词绝笔。” 此情漫漫,从长安至敦煌。 琥珀词不知封起信笺时,有多想念她的大漠,想念她的樊郎。可樊周却在读过信的内容后,将这份深情撕碎,迎风抛下了沙坡。 他一遍遍在风中咒骂,直至双目通红,模糊了樊周记忆中她的容颜。 “贱人——贱人……为何要给我写信?为何?” 四碎的残笺,被风刮起,又茫然落下。但唯独那片清晰写着琥珀词三个字的碎片,逆风而来在樊周身侧缠绕。她的执念,她的不甘,在此间化作了风的形状。 樊周亲眼目睹了碎片落去唢呐搁置的方向,他惊愕万状地起身朝鸣沙山的另一侧踉跄奔逃。今天的日落,樊周不会再看了,亦或是往后都不会再看。 只可惜,琥珀词积攒了三年的思念,最终竟得到了这样回响…… 官道上,早已离开鸣沙山的陈香扇,难得与越然悠闲地信马前行。 “看着先生心情不错。”越然同陈香扇的马足足错开半丈,他抬眼除了陈香扇的背影,什么也看不到,竟也能夸出好。不过每送出一封信,陈香扇身上的包袱便卸下一分。 眼下,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居然有心情开起玩笑,“越宗主,手眼通天,读心之术也习得?” “天机不可泄。”越然冁然一笑。 陈香扇瞧着前方的大道忍不住嗤然,可她为了不让越然察觉,又假意勒了勒马,“最近奔波辛苦,今晚入住月落酒肆后,我请宗主吃饭。” “先生,此话当真?”越然不敢置信的驾马追去,陈香扇被突如其来并肩的人,吓了一跳,“宗主不信?自己解决温饱也罢。” 陈香扇难得这般,越然怎会不收下这份的好意? “我信。” 官道渐远,敦煌渐近。 陈香扇不再同他对话,扬起尘烟翩翩而去。 琥珀词,再等等——等我将美酒取来,第一杯你先来饮。 - 敦煌正中那条街道上,有个门庭若市的酒肆。隔着人群熙攘,陈香扇驾在马上从万般喧闹中,听到了些许欢愉的鼓音。 “月落酒肆,那个胡姬就是来自这儿?”越然勒住飞廉停在她身旁,陈香扇点头不答。 酒肆外忙活招待的小厮,发现了这两个陌生的中原面孔,立刻奔来热络询问:“二位是否住店用饭?咱们的月落酒肆,是城里最好的酒肆,美酒佳肴,歌舞胡姬,来过的人无不流连忘返——” 听着小厮卖力的拉客,陈香扇与越然相视一眼,随之赴去。 到了门前,二人将马交给牵马的老伯后,转头进了酒肆。 在踏进酒肆的那瞬,陈香扇仿若觉得有一道刺眼的光折来,耀住了她身遭的万物。而后,不知不觉置身人声鼎沸间,陈香扇抬眼望着满是团花地衣,玲珑锦靠的大堂暗自感慨。 琥珀词,这就你曾生活的地方吗? 这样自由火热的敦煌,又何使你故去到暗潮汹涌的长安呢? 陈香扇试图理解琥珀词的人生,可得到的只有不解,与失望。乱世纷扰,她和她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三年前,琥珀词也只比陈香扇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