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的时候,都是给厨房钱的,每次额外的想吃什么都拿了好多碎银子。但三小姐要吃什么,或是她家大丫头要吃什么,就只空口白舌直接去说的。从来不想着带着一吊钱去。小厨房自然不乐意了。” 这么一解释,年轻稚嫩的声音立即跟着说。 “啊,我可听明白了。那照你这么说,三小姐手上局促,等将来嫁到孙家就能穿金带银出手戴银,出手阔绰了,再也不用算银子了!” “这是好事呀,咱们要不赶紧去给三小姐贺喜。说不定三小姐一开心还能赏我们一些吃酒的钱呐!” 突然,一个清脆宛如竹笋的声音斜刺里插入,打断她们沾沾自喜,要讨赏钱的对话。 “哎,这可不行。你们俩听的,也都是早八百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 “我可是听我家主子说了,这姓孙的可不是什么好鸟!” “他家里上上下下都传他凶残暴虐,有多少丫鬟都是不明不白死了的。却还硬生生说是病死……谁知他家一手遮天,也不报官,官府也不敢查。你们也懂的,‘民不告,官不理’嘛。我们三小姐要是去的那个地方,怕是没福气回来呀。” 才过了没几天,谣言八卦就宛如长了翅膀一样,仿佛一只乌鸦一般,整个大观园都传遍了。人人看迎春的目光都从羡慕变成了可怜。 迎春隔着窗子,实在听不下去外头这些风言风语。她一个人坐在圆凳上,抹着眼泪。手上的黑白棋子也都乱了。纵横十九道,可是哪一道才能解开她现在的困局呢? 探春和惜春都来看过他,也来劝她。 探春见迎春,生了胆怯之意,因此拉了她的手,十分利索地分析了起来。 “如今这外头也都是谣言罢了,真的假的?尚未知晓。” “你要是为了这谣言,就错过了一桩好婚事,岂非可惜?” “孙公子的官爵是真的,是皇上亲封的。宅邸也是真的,是实实在在占了多少亩地的。若是为了这些看得着摸得着的不去信,反而去信那些风言风语,这些虚的。岂非是糊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