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到楼下,我就瞧见大堂西南角的一处台子,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姬丹告诉我那里便是大盘灭国的地方,我环着肩饶有兴致地走下楼,对姬丹道:“没想到在这风花雪月的地界上,关心国事之人会这么多。” 姬丹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拉着我挤进人群之后,我方才明白,原来所谓关心国事,无外乎棋面上的所押钱额的多少罢了。我顿时没了兴致,姬丹拽了拽我的袖子道:“让你看棋,又不是让你去瞧别的,我刚才看了一会儿,那左边穿着紫衣华服的男子棋思精巧,颇有运筹帷幄的意思。” 我随着姬丹的目光看去,那名紫衣男子执白先行,我看那棋子的分布状况,他代表的是韩国,我再朝他的对面看去,执黑子的棋手代表的是秦国,秦强韩弱这是众人都知晓的事实,而这棋只下了半盘,那紫衣男子代表的韩国,却已优势显著,颇有大胜之意,姬丹问我道:“你怎么看?” 我道:“那就要看秦国那边怎么落子了,若函谷关都守不住,那这盘棋就没有再下的必要了。”姬丹朝我笑了笑:“你看那代表秦国的棋手颇为踌躇,大有弃子之意,你去帮帮他。”我道:“观棋不语,更何况这盘棋还牵扯这么多的钱,我可不想惹事情。” 姬丹道:“那还不容易么?”话音未落他便走到蓝衣棋手的面前,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姬丹朝我一指,在我怔楞之际,那名蓝衣棋手直径走到我跟前,按着我的肩膀便坐在了那紫衣男子的对面,要我与紫衣男子对弈,我抬眸环顾四周,见周围鲜有人出声,想来这些人都把钱财压在秦国这面了,眼瞧着棋面形势不好,对于这种明显犯规的行为,更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而姬丹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我瞪了他一眼,用余光去观察,坐在我对面紫衣男子的情况,他并未动怒,左手微微抬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才明白该我落子了,我寻思了一会儿,想着崤山函谷关都是天堑之地,据险便可固守,索性就不去管韩国在此处留下的兵马,利用先前的棋手在函谷关外布下的兵马,转而去包抄韩国的粮道。 紫衣男子眸色一闪,漆黑的眸子恍若星辰一般泛着光辉,原来他之前竟一直保持的实力! 面对紫衣男子对函谷关的猛攻,我则选择对新郑围而不打,做持久战的准备,反正两方都不在本国的范围内作战,我也只能拼消耗,看看谁的粮道能坚持的更久,谁便是这场棋局的赢家。 这盘棋下了半个时辰,最后却是以和棋作为最终的结局,并非是不能一决胜负,只因为拖得太久了大伙等不及,所以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和棋。 待人群散去后,我朝紫衣男子行礼致歉,一把拉过姬丹准备上楼之后让他吃些苦头,紫衣男子拦住我并还礼道:“这位兄台尚未加冠,竟对兵法谋略这般娴熟,在下佩服。”我赶忙行礼道:“棋局之上临时换人,本就是我唐突,怎敢还让兄台行礼。” 紫衣男子笑了笑,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姬丹皱了皱眉,我想总归也是假名字,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区别,便道:“我叫宁雪,这位是家兄宁丹,我们自赵国外出游学至此,明日便要离开。” 紫衣男子垂了垂眼眸,再抬眸时一阵落寞一扫而空,拱手道:“在下韩国公子非,幸于两位结交,却未曾想二位明日便要走,当真可惜。” 韩国公子非,他便是韩非?! 我回头去看那棋盘上的残子,想来他一定很痛苦吧,新郑城内的韩国人,却花大笔的银钱去押秦国赢,看来他也是被这叫好之声吸引来的,原本一心在品心阁查案子的他,却因一时不忿而与人博弈。 待我回过神来,韩非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