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一连又走了五个月,路旁树上的绿叶已变成了橙黄橙黄的,落叶在空中飘零打着旋落在地上,秋风素来耳畔一阵杀伐之声想起,再抬眸地上早已是黄叶堆积,秋风扫落叶。 我与姬丹这一路上也未曾太作耽搁,终是在十月末的一日傍晚,见到了韩国首都新郑的大门。 风吹着斗篷飒飒作响,我与姬丹下了马,将身上的照身帖递给守城士兵查验,由于临近闭城之时,聚集在城门口的人很多,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我与姬丹才进了新郑的大门。牵过马匹,姬丹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瞧他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我就知道今晚的留宿之地,又得我去打探了。 我无言略过他,想来此处临近城门,往来商旅频繁,必是有客栈的,我刚想找人打听,姬丹翻身上马,道:“走,现在策马过去,应该能在宵禁之前赶到。” 我问:“去哪?” 姬丹笑道:“你没听过么?赵国的浛洸阁,魏国的琳琅醉,韩国的芷兰轩,如今既已来了新郑又怎能错过,去住客栈作甚?!” 既然姬丹已有了考量,我倒也乐得省事,城门口的客栈虽是方便,毕竟鱼龙混杂,若真出了什么事追查起来,倒也不是很方便,而芷兰轩——那些达官显贵声色犬马的地方,出入严谨而且非百贯钱者不得擅入,至少不会出现劫财杀人的行径。 我翻身上马,勒了勒缰绳,调转了马头跟着姬丹,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一路疾驰,直至姬丹勒马,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座景致独特的小轩浮现眼前十分仙巧,与街道两边的房屋大相径庭,绝非一般烟花之地尚可比拟,若非不知其所用途,只怕要误以为这是哪位公子的别馆了。 姬丹翻身下马,看向我挑了挑眉毛笑道:“我选的地界如何?”我偏头努嘴:“你就不怕把我教坏了?”姬丹走过来将手里的马匹递给来招呼的伙计,瞧着我似笑非笑,把着我的肩,一同走进芷兰轩镂空雕的大门。 虽然我穿着男装,但同为女子的我,对于这种饱览春色之事,还是颇为抵触,姬丹瞧着我隐隐皱着眉峰,笑道:“这里是歌舞坊,一应女子都是清官,卖艺不卖身的。”我抿了抿双唇,面色稍有缓解。 入座后,我环顾四周环境清幽,确如姬丹所说,这芷兰轩倒并非如我所想,待我转过头来,姬丹已点好了酒菜,他自经斟了一杯酒递给我,道:“可品得出这是什么?”我接过呷了一口,觉得此酒甘凛爽口又很轻醇,与我在赵国喝的照殿红大有不同,姬丹朝我笑笑道:“这是韩国有名的秋月白,在七国之中都颇具盛名。” 我转了转手里的酒觞,遥想当年我与姬丹烂醉在白马山时的模样,不禁突兀一笑,道:“我一向不懂这些的。”耳畔忽地传来丝竹之声,我抬头去看台上的女子,不知她何时换了乐器,那一支竹笛吹得恍如三月里的阳春,暖意融融的,我觉得这曲子颇为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抬眸去看姬丹,他正闭目倾听,嘴角挂着笑意,我问:“这曲子你听过?” 姬丹又斟了一杯酒,不知是否那酒力道有些大,我觉得他的声音愈□□缈:“这是越人歌。” 原来是越人歌啊,这倒是一个很动人的故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笛声渐止,手碰到了我别在腰间的竹笛,恍惚忆起那天,月色微凉,桃花似开未开,田建停驻在我窗前,和着我的邶风燕燕吹奏的那首曲子,原来是越人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女与鄂君,倒真贴合我与田建的身份,只不过《越人歌》本是越女钦慕鄂君在泛舟湖上所唱,只是不知如果那时鄂君倾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