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书,垂头的侧脸线条流畅柔和,鼻骨高挺。 看上去和傅行止有五六分相似。 若有所感地。 傅夫人突然转过了头,朝他们看过来。 苏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躲藏,傅行止却是毫无波澜地站在原地。 “她看不见的。”他平静地说。 果然,下一秒,傅夫人疑惑地皱了皱眉,又重新转过头去,垂头看书。 这边的一切对她来说像是空气。 “遗忘”、“陌生人”,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几个词。 苏姝抿了抿唇,有几分无力。 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遗忘,当成一个陌生人。 这种感受,她无法想象。 人们总说,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但他们没说过,如果被亲近的人主动遗忘,那什么才是终点。 心脏酸酸涩涩的,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整颗最酸的柠檬。 或许是创作型的人共情能力都很强,热意控制不住地涌上眼眶。 苏姝想起了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他们俩谁更惨。 到底是亲人不在更让人悲伤,还是亲人在,却忘了自己更难过。 苏姝难受得有点想哭,傅行止倒是一脸平静。 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 “我妈,”难得地,傅行止停顿了一秒,嗓音更淡:“她好像很喜欢你的味道。” 前两次来看她时,他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 那也是他第一次走进玻璃房门里,没有被砸东西赶出来。 她只是很温柔地看着他,不认识,但也很有耐心地问他是不是找不到家人了,想不想吃布丁。 她说,她六岁的儿子最喜欢吃布丁。 她的思绪跳转得很快,在发病前的几秒,又随口提了一句,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也要给她儿子买。 傅行止还没来得及有何反应。 下一秒,劈里啪啦的声音接连想起,伴随着女人不再温柔地,声嘶力竭地嘶吼。 她扯着嗓子让他滚。 拿起她最爱的书砸他,叫他傅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