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向息南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人群中又走出了一位样貌清秀的女子。 “女郎这是要与向某切磋赌技吗?” 女子点了点头。 “好,”向息南面上笑意更深,“请入座。” 于是,挑战者与被挑战者之间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角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银面青年在上到三楼后,状似随意地往二楼大堂内看了一眼,此刻向息南正执着一枚“卒”与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对弈。也不知是宽大的袖子妨碍了动作,还是说经过了紧张刺激的赌局后逐渐热了起来,向息南撩开了大袖衫,隐隐约约露出了一小截七宝佛珠。 佛珠,又有“弗诛”的意思。四年前密宗覆灭,释子不知所踪。又两月,大光明寺虚云大师自废武功,时人皆是猜测这或许与那位密宗释子有关。然而这个江湖上多得是空穴来风的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现在看来,金刚怒目,菩萨低眉,生杀予夺皆不过一念之间罢了。 他抬起头,望向楼梯的尽头。 三楼的陈设与二楼很是不同,有些过于清冷安静了,只要走过笔直的长廊,右转便到达了赌坊坊主所在的房间。 银面青年缓缓走至房门前,伫立在栏杆处,甫一低头便几乎将赌坊内所有的场景都收于眼底。 饶是早就已经有了被察觉到的准备,可当真正面临这种情况时,银面青年还是觉得平静的心湖中像是飘下了一片叶子。 或许不该执念缠身。 那人是山间雪、凌空月,也是天上青女、地上方外人,本不该与污秽缠身者有所牵扯。 烈焰能够焚尽一切,却无法烧毁灵魂。 他仍旧记得那火焰沾衣的感觉。 皮囊可毁,心火难灭—— 浮沉人世间许久,窥见那一点天光便急不可耐地拢入掌心,佛说八苦,短短二十多年竟然通通经历了一遍。 大约是二十多年吧。 这不重要。 银面青年蓦地自嘲一笑。 随后,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伸出手朝着那扇门慢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