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楚楚艰难地吐了几个字,却发现嗓子疼痛难耐,不复往日灵动就算了,还嘶哑得如呱呱乱叫的水鸭。 墨无痕轻笑了一声,“毒药伤了嗓子,这几日莫要多言,今日且好生歇着。” 他将银针收回小布包,抽出药箱的木板,将布包放入底层。 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墨发依旧用了白带懒散束着,行动间俱是优雅无比,真像个不染凡尘的贵公子。 “梦魇乃是心病,心病还需新药医,我也没办法。” 墨无痕耸了耸肩,颇为抱歉似的,可神情间却又是一副看了场好戏的得意。 他指了指楚楚的右手,“这两日别沾水,药膏放到桌子上了,隔两个时辰换一次,三日就好了。保证不留疤!” 说罢,一刻也不多待,转身就走。墨无言会意,上前替他提了药箱也跟着往外去。 楚楚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勾勾地看着帐顶鱼戏莲叶的纹样。 两条红色的鲤鱼儿在碧绿的荷叶间戏水,绣娘绣的活灵活现,可是,哪怕头顶这副图真的动了起来她也不感兴趣。 睁眼第一件事,明明是刷朋友圈啊…… “哇”得一声,再也忍不住地泪如泉涌。 柳姨娘站在院子里头,由于楚耀在这儿,她也不敢越过去趴在墙根儿听,只能站在花架子底下,焦急地伸直了脖子往里瞅。 楚楚的屋子面北,常年照不到日光。 墙壁惨白,下半截儿受了潮,早已霉迹斑斑,墙根处青苔点点,一只壁虎定在那儿一动不动,不似在高宅深院,反倒像乡野丛林的破旧小屋。 她们母女三人住在紫藤院,是府里头最次的院子。每每去主屋叩头请安,她都能瞧见楚珍眼里头的艳羡。 都是姐妹,楚玥住的是什么屋子? 里头的金银摆设隔三岔五就换了新,里头的一应用具都价值不菲,就连那出恭的桶都是暖玉做的,冬暖夏凉! 可怜她膝下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儿,白白糟蹋在这等破败屋子里头! 明明以前都是妾,凭什么沈红绡姿色还不如她,凭什么就能做了续弦!? 还不是有个儿子傍身,且有些过人的本事,这才哄得楚耀抬了她当正房夫人! 早些年还没进楚府的时候她俩就在花楼里头打过擂台,早就知道沈红绡在那点子事上有能让男人□□痴缠迷恋的法子。 奈何斗了这么些年,她也并未窥见半分诀窍。 这一辈子她算是输了,可两个女儿姿容出色,若能在夫妻之事上得一二点播,日后攀个贵婿也未可知! 更何况现在太子的心可是挂在楚楚身上的! 若是楚楚做了太子妃,楚珍顶也能嫁入高门大户做个正妻。到时候沈红绡母女俩见了楚珍和楚楚,定是要下跪磕头,巴结奉承! 一想到那个场面,简直是比自己做了正头夫人来得痛快! 柳姨娘幻想得欢快,原先心底生出的一股子闷气几乎散了个干净,还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站在楚耀身侧的沈红绡。 墨无痕从屋里头出来,通过那张得意面孔,一眼就看穿了柳姨娘内心的小九九。 看来楚家小丫头是爹不疼娘不爱,还缠着萧遇这么个大麻烦。墨无痕在心里头同情了片刻,又漫不经心随意道:“醒了,没什么大碍。” 沈红绡变了变脸色,柳姨娘大喜,也不管楚耀如何,立即往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