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灯红酒绿的商业街来了这么一只肮脏的大个子,仿佛高级红酒宴钻来了一只阴沟的脏老鼠。安全岛上的人捂着鼻子让开,只有褚荧听电话留在原地,反应慢半拍,成为离清洁工最近的人。 褚荧没注意这些,她正在小声憋笑。 “哦……哦哦哦……外国女人啊,对对对,外国女人不好,哪都不好……噗……这种时候你还能摘出我妈妈,我谢谢你嘞……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色信号灯即将亮起,最前方的褚荧准备下步了,猝不及防被挤了一下,顺势抬腿下岛,猛然间却被什么强硬的力量一扯——弹回安全岛,弹向了她身后的清洁工。 红茶色的发丝飘上黑色的胸膛。 她的头靠来的距离只有一厘米时,清洁工侧身一退,速度快得不像个正常人类。 “啊——对不起!”褚荧移开手机立稳身形,急忙向清洁工道歉,扭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外套勾绳不小心勾上了防撞柱。 真粗心啊真粗心啊…… 褚荧有些尴尬地将勾绳取出,身前突然冲过震天动地的巨响。 一辆大货车从安全岛前奔啸而过。 商业街大卖场门口播放的音乐全部哑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货车带来的轰动,轰得人心脏悾悾地往上提。 分秒不差。 马路的尘土和汽油尾气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得褚荧皱眉闭住眼。 “什么啊!人行道已经绿灯了还开过来!开得这么快!黄灯是用来冲的吗?”待在安全岛上的人纷纷控诉,见没有车辆再闯入斑马线,才放心迈步下岛。 褚荧一下不觉得尴尬了。 她望着手心里的外套勾绳,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点后怕。 如果不是这条粗心的勾绳,她现在应该正好走到路中。 更准确而言,是走在大货车的车头前。 幸好这些奢侈品牌的衣服做工还行,至少没有为了坑富人的钱缺质少量。 滑盖手机里又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喂!褚荧!你那里怎么这么吵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你哥和那个外国小妞在美隆克利约会啦,他们请了一个拉小提琴的,还有很多花……” “……哦哦哦,Mélancolie,十街那家西餐厅,我跟你说,那家很难吃的……”褚荧立马握起手机接话,生怕那头的怒火顺着信号喷出来。 文心和唐琏已经走过一半的斑马线,褚荧也缓了过来,走上斑马线。黑衣清洁工走到了她的前面,和她一样,不紧不慢。 这时对面路口的人群涌出来,其中有个提着长柄伞的男人,左拐过一堆人,右拐过一撮人,寻找距离褚荧这边的最近路线。 褚荧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 青河市这十多天的天气都很好,近来也是没有一滴雨,带伞属实没有必要。 伞…… 方菲说,和褚濂溪吃饭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什么国外的女童星。褚荧没能从方菲稀烂的口音中分辨出女童星的名字,思绪飘忽,想着下次见方菲是不是该买把伞。 这小姑娘喜欢她那渣哥喜欢七八年了,每次褚濂溪有新女朋友,她就哭哭啼啼跟洪水泛滥似的,十个大禹也治不住。 几个眨眼间,褚荧将将往人群中一望,望着望着忘记自己望过去的理由。 …… ……她刚才想找什么来着? 电话那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