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想到一些事,假使饷银在临都城失窃,户部派了三位侍郎,不可能这三个人都有问题。再说十万饷银可不是小数目,要神不知鬼不觉搬动这么多银子简直不可能。若银子不是在临都失窃的就只能是押运途中出了纰漏,押运官在中州停留了三日,会不会这三日期间,当然这只是草民的猜测。” “不。我觉得先生说的在理。如若饷银在中州失窃,那么他们是怎么逃过押运士兵的看守,又把银子藏在了哪里?”皇甫逸愁眉不展,饷银失窃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 “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瞎猜了,静候大理寺的调查吧,况且还有凌相监督。”皇甫钰若有所思,饷银失窃这顶帽子老七打算扣给太子,还是太子打算扣给老七,更或者是…… 宁修冉已不止一次有这种感觉,皇甫钰默不作声的样子,以及他深沉的眼眸跟上官斐极为相似。皇甫钰看过来,眼神与宁修冉交汇,他深不见底的眼神总能牵动宁修冉的心。 宁修冉忙低下头盯着琴弦,皇甫钰跟上官斐一样总是让人看不透。不像眼前两位皇子嬉笑怒骂都写在脸上,眼神动作都传递了他们内心的想法。可皇甫钰却心思难料,沉静得让她感觉雾里看花,说不清也猜不透,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夜色深了宁修冉回到将军府,上官斐又不在,最近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宁修冉本打算去敲上官斐的房门,可南玉程却告诉她上官斐去了他父亲长晏候那里。宁修冉徘徊在上官斐的门外,上次一进门就被吊了起来还被银面人砍了一刀。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不过上官斐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她还真颇有点好奇,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背后一阵寒意。 宁修冉下意识地摸腰间的软剑,“你打算进去做什么?”上官斐像个影子一样站在她身后,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将…将军……您回来啊。”宁修冉把头低得很低,其实心里说得却是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自己又被抓了个现行,苍天不开眼啊。 上官斐推开门,“进来吧。” 宁修冉还是第一次走进上官斐的房间,上次场面太混乱,她都没看清屋中的布局。不过上次屋里死了八个人,血流了一地,即便收拾干净了,还住在这里怎么说都有点……上官斐倒了杯清茶,很是悠然,想必血衣罗刹见的死人多了,这种事恐怕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房间里的桌椅都是檀木制的,进门淡淡的檀香味道扑面而来。上官斐摆弄着手中的玉制茶盏,宁修冉一直盯着桌上的青色瓷瓶,色泽上乘,定是上品。没想到上官斐这么一个常年驰骋沙场的人对瓷器的挑选到很是在行,“怎么?你这么盯着我的瓷瓶,还能看出朵花来不成?” “……”宁修冉又低头,上官斐起身,“为何你每次见我都把头低这么低?我是豺狼虎豹不成?” 你比豺狼虎豹可怕多了,“将军哪里的话,我只是…”一时她也想不出个理由,平日伶牙俐齿现在是半句话也说出来。 “你很怕我?”上官斐紧贴着宁修冉,她急忙后退一步,上官斐也跟进一步。“回答我?” “我只是敬畏将军。” “是敬畏还是害怕,你的眼神已告诉我了。”上官斐身子微微倾向宁修冉,宁修冉还想后退,可已无路可退了。只好往后仰着身子和他拉开些距离,但用力过猛,直接后仰过去了。 宁修冉心里暗暗叫苦,这下背后的伤怕是要给摔裂开了。谁知一只有力的手臂拖住了她的腰肢,如此贴近的距离,宁修冉心里慌乱不已。慌乱中自己的一只手竟还死死抓着上官斐肩膀上的布料。她慌忙移开自己的那只爪子,桃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