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煊带着薛桃入宫到了宣政殿门口,殿外的太监总管罗公公已等候多时,见到周煊后迎过来笑道:“陛下正在里面等着周大人呢。” 周煊点头,带着薛桃进了宣政殿。 一入殿,薛桃就看见薛君堂跪拜在道文帝桌案前,二人上前给道文帝行礼后,宋琰对着周煊指了指地上的薛君堂道:“薛大人说你拐走他的嫡女,你有什么可说的?” 这边薛君堂也抬头厉眼看向周煊和薛桃,薛桃不着痕迹的向周煊身后移了移。 对于薛君堂为何这样做,薛桃心里很清楚,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自己被贬离京,就想拖着别人下水,这些日子周煊在道文帝拔除他的势力的时候肯定没少出力,所以他便想倒打一耙了。 试想一个拐走朝廷命官嫡女的大官,光御史台监察官的唾沫就要把人淹死,更何况朝廷其他命官的悠悠之口了。 道文帝宋琰显然也知他的心思,所以才把周煊和薛桃叫来,给此事一个交代。 周煊垂眼拱手道:“去年元夕节后,薛大人去京兆府报官说嫡女被拍花婆子拐走了,这事只要问过京兆府尹便可清楚。” “至于薛桃是怎么离京的,当时薛桃和下官说过,她是在京郊一个客栈跟着商队去的平凉,此事只要找到商队的首领也便可知,从头至尾,下官从没有拐带薛桃一说。” 薛桃也上前走了一步,垂首道:“请陛下明鉴,周大人并没有拐走民女,民女去边关纯属自己的意愿。” 伏在地上的薛桃伸直了身子,大笑几声后喝道:“一派胡言,试问一个从未出过京城的闺阁女子,如何能去得了边关,即使是商队首领带去的,背后的指使人就是周大人,请陛下明察。” 周煊撇了一眼,气定神闲道:“薛大人,口说无凭,再说一个闺阁女子为何要逃离薛家,这其中的内情您自己不清楚吗?” “敢问薛大人能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你自己的那些女儿吗?” 薛君堂睚眦剧烈的看向他。 周煊对着道文帝道:“陛下,此次前来,我已搜集了薛大人私下贿赂朝廷官员的证据,还有薛家几个姑娘的供词。” 说完便把那些证据呈了上去,这是周煊进京以来暗查的,薛桃内心讶异,他竟然找了她的那些个姊妹,而她们竟然也都愿意出来作证。 道文帝一一看了周煊呈递上来的证据和证词,脸上怒意更甚,他眸光清冷看着下首的薛君堂:“朕问你,你告周大人拐带嫡女,可有什么证据?” 薛君堂身体开始慢慢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们出卖了他,今日诬告周煊属实是他接到圣旨后昏了头,这些时日他坐立难安,看着那些左膀右臂一个一个的不是下了牢狱就是被赶出京城。 只剩下他自己前途一片晦涩。 今日这圣旨的内容简直是杀人诛心,贬他去福州,元家就在福州,当年他使了点小计谋要了元氏的身体,后来元氏有孕不得不跟了他来京。 此时去了福州,那些元家的人定是恨毒了他,他过去要如何立足? 道文帝见他表现,知道他也拿不出证据来,脸色冰冷道:“今日才知薛大人禽兽不如,残害自己女儿,难怪薛姑娘会逃到平凉去,薛桃?” 薛桃上前一步:“民女在。” 道文帝:“今日便断绝你与薛君堂的父女关系,你可愿意?” 薛桃不敢置信的看了道文帝一眼,那眼里闪烁的光芒做不得假,她低头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民女,民女自然是万分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