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尼小小的身体由袋子里拖出来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反胃的感觉从来没这么强烈过,我恨不得能把自己一起塞进下水口冲掉,撑着洗手池的手打着哆嗦,凉水真切地一次一次拍在脸上,镜子里还是自己充血的眼睛。 腿在发软,我终于再也抓不住那个洗手池,靠着墙滑在地上。 有人在拍门,拍得很重,分不清哪声是哪声,所有噪音都混在一起——诅咒声,猫叫声,哭泣,沉重的心跳,叫嚷,质问。 我感觉自己坐在角落旁观着,那个缩在洗手池底下的人只是一具空壳,一切嘈杂都和我没关系,连一只猫都保护不了的人是她。 “你也尽力了。”我冷静地对她这么说,但她崩溃得完全听不见似的。 “成熟点吧,猫的寿命本来就很短。”我继续平静地对她说话,没有回应,但是拍门声停下来了。 “死了就是死了,埋进土里,再也见不到了。” 我就那么在卫生间里坐了一整晚,黑夜覆盖在我的肩上,做了一些梦,全都不能确定是否真实发生过。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有一缕朝阳掉在地上,我的腰部以下全都又酸又麻,扒着洗手池撑起身体,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桃核,我拍了自己一巴掌,希望脸上能有点血色。 “嘭”地一声,有个人推门从外面摔了进来,他马上对着外面大喊:“现在能打开了!” 我转过头望着他:“早上好,罗恩。” 一直到坐在韦斯莱先生的汽车上,罗恩还在描述那个邪乎得什么咒语都打不开的门,还有他们为安格尼在树下找的埋葬地点:“……不过,你真的没问题?” “我没事。”我一直在看车窗外面极速退去的树丛,有一丛下面睡着我的猫,但我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破斧酒吧前,海格负责接应我们,他还是用那把破破烂烂的旧雨伞点开通往对角巷的路,絮絮叨叨地和哈利他们闲聊。 叫卖声在墙面打开的瞬间涌了出来,路边有个邋里邋遢的小个子巫师举着一串银制吉祥物吆喝:“免受狼人、摄魂怪和阴尸的危害!买一个吧!先生和夫人,买一个给你们的小姑娘,保护她那漂亮的脖子!” “如果我在值勤……”韦斯莱先生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个小个子巫师,那家伙刚才色眯眯地打量着金妮。 “到这儿来。”我把金妮拉过来,顺便扫了一眼那小贩的脖子,他安静多了。 在一番纠结后,大家决定由海格带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去摩金夫人长袍店,韦斯莱夫妇、金妮和我去丽痕书店买书。 “段里,你不用买新衣服吗?”金妮问我。 “我?我不需要,去年圣诞节德拉——我朋友送了我一件长袍,所以我打算留着钱干点儿别的。” “马尔福?”金妮很快反应过来我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但她没继续纠结那个,“长袍以外的呢,要你在平常的衣服里选一件的话,你最喜欢哪种?” “吊带裙,那种火龙皮的夹克也很帅,但是我喜欢裙子。”我思索了一会儿,选了一个想起来最让人愉快的。 “我也是!”金妮咧嘴笑了,她现在穿着的裙子就很漂亮。 丽痕书店里的装潢还是那样,只是顾客比二年级洛哈特签售会少得多,我仿佛还能看到当年签售会的横幅——那时候我是和德拉科一起来的,洛哈特非要给我签名,然后我们碰上了韦斯莱一家,我和乔治交换了书,卢修斯叔叔和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