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马关好门离开之后,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浅浅的呼吸声,绫人眼角余光扫见一点白,是瑟瑟发辫上白色的石头花,他抬手取下来,拈在指间,仔细观察一番,差点按捺不住扔掉它的冲动,可惜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他故作平静地把它放到桌上。 “我要怎么才能留下你,瑟瑟?”他叹息一般呢喃,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遍,却心知肚明永远得不到答案。 他很少有没有把握的事情,而瑟瑟就是其中一桩,想要让她留下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但每每这样想的同时,又总是会考虑更多,种族这道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他不愿想到等他七老八十白头佝偻时瑟瑟依旧风华正茂的场面,而在此以前,还要保证瑟瑟不会离他而去。 她的过去不甚客气地找上门来,绫人还没有做好准备。 绫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声一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含在唇齿间咀嚼的名字如同最甜蜜的毒药,带着微乎其微的甜意,却能在不知不觉间渗透五脏六腑,等反应过来时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嗯……?” 瑟瑟眼都没睁开,软软地哼了一声,无由来的疲惫把她的手脚束缚住,连动一下都很难,她勉强抬起手碰了下绫人的脸,迷迷糊糊问,“小少爷,怎么了?” 看起来不是很清醒。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亲吻,如绵密细雨织成的丝网笼罩住她,由外到内逐渐浸湿了两个人,她没有太在意,任由绫人随意摆弄,只当他一时兴起,而绫人不言不语,没有任何表情,连平日常有的笑容都欠奉,瑟瑟凑近了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最后突然吻了吻他的鼻尖,“不开心吗?” 捏着瑟瑟细腰的手骤然用上力气,又在瑟瑟因不知是疼痛还是快乐呜咽出声时下意识松开手,生怕弄疼了她,他垂下眼帘,避开了瑟瑟的视线,“没有,公务繁杂,有些头疼而已。” 一般瑟瑟是不会追问的,她能察觉到绫人兴致不高就很棒了,怎么会在意他的口是心非,然而今天似乎哪里不同,瑟瑟“哦”了一声,“也是因为阿贝多吗?” “也?” “绫华昨晚同我说,她不想让我接近阿贝多,她很害怕。”瑟瑟做出了回忆的姿态,明明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绫华还很开心,可是回去之后快要睡着时,却毫无征兆地忽然掉下了眼泪,怎么问都不说话,只是无声哭泣着,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瑟瑟可不可以亲亲她。 瑟瑟照做之后,绫华才把自己埋进她的怀里,抽抽噎噎地说“感觉那位阿贝多会把瑟瑟抢走”。 “为什么会害怕阿贝多,他不是一个画家吗。”瑟瑟不怎么理解,不过看绫人也是如此态度,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方才见面的画家与陪伴了十年的兄妹,总归后者重要一点。 “那我这两天不回家好了,这样你和绫华会高兴些吗?”瑟瑟说着,又苦恼起来,“荻会不会生气,还有衷,说不定要哭了,衷还是胆小,啊,不然我还是——” 绫人打断了她的话,“瑟瑟,可以吗?” 嗯……? “随意,不过在这里吗。” 绫人点点头,“我很高兴。” 那为什么不笑呢? 没来得及问出口,绫人的手指已经灵活挑开了她的裙摆,过长的裙摆层层堆叠在腰间,像是盛情绽放的花朵,不幸的是花蕊正颤抖着接受风雨洗礼。 “咦,绫华小姐,你怎么不进去?”书房外传来一声问候,是托马,瑟瑟迟钝地眨眨眼,努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