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声,还有香烟味。 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抽烟的。 我从那时起开始讨厌烟味,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讨厌一样东西,恨不得能一把火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香烟制造厂全烧了。 人的五感是互相关联,被头脑中的往事所刺激,我好像又闻到了那股的烟味。 刺鼻,呛人,经久不散地让人心烦。 我想退后,但是我能退,妈妈呢?她能退哪去?谁又能帮她? 突然,我的脖子上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钝痛,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才发现我的衣领口已经快提到下巴上去了。 随后身后一阵拉力,我被拉得往后退了一步,撞上了一块带着温度的墙壁。 “你走吸烟室里去干什么?”有点冷淡的,很熟悉的声音,我抬起,才发现脑门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四边形的牌子,上面大大方方地写了【吸烟室】。 原来烟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解惑般的吐出一口气,然后转头去看拉我的那个人。 “北前辈?你怎么出来了?” “你妈妈不太放心你,我就替她出来看看。”前辈后面就没再说话了,但是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悬挂在上方的牌子,不知为何,我从他平静无辜的脸上读出了“果然”二字。 “抱歉…谢谢前辈。” “我刚刚看见洗水池的位置了。”他本来应该准备结束,可最后又意义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又补充道:“我带你去。” 我今天穿了一件带帽子的短袖,那个帽子就像个天然的把手,北前辈之后也没放手,抓着我的帽子就这么一路同行下去。 “那个,北前辈,手。”我的个头比北前辈还要在高一点,他这么拽着我,我就得弯着腰,姿势保持着太久,腰开始疼了。 “啊,不好意思,忘记了。”北前辈松手也很利索,他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低着头说道:“总感觉不抓着,你就要去撞南墙了。” “对不起…” “不是什么大事,下次记得看路。”前辈稍微歪了歪脑袋,骨感的手指戳了戳被我抱在怀里的苹果。“我帮你拿吧,快掉下来了。” “不麻烦了。” 在我的嘴巴上转了一圈,但我确实抱不住,不由得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北前辈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 真好啊… 等我们把苹果和刀具洗干净了,重新走进病房的时候,母亲已经睡着了,她似乎是不自觉地入睡的,身上果不其然地没盖毯子。 我在房间四处找毯子的时候,和外祖父那双格外清明的眼睛对上了。 “毯子在我床边的柜子里。”他的声音还有些哑,带着我熟悉的不耐烦,:“给她盖上,怎么快四十岁的人都不会照顾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妈妈昨天加班了,一晚上都没睡了。”我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外祖父的床边,蹲下后确实找到了一块浅黄的薄毯子:“外公你怎么醒啦?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我是胃开了个口子,又不是断了手,不舒服我自己会按铃的。”外祖父看上去虽然清醒了,但起床气犹在,我转过身给妈妈盖毯子的时候,他把话头和未消的怒气放在了房间里此刻的另一个意识清醒的人身上:“这又是谁?” “我是北信介。”我本来还想帮北前辈做个介绍,但前辈显然不需要我多管闲事,实话实话,我的外祖父长得非常的不和蔼,当他板起脸来的时候甚至称得上凶恶,住在我家附近的小孩半夜的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