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镜似的,搀着她的手只道回府细叙。面上自然也感激了陈夙几句,说是大司马昨夜急召朝堂议事,至今日还未回来,府上多是女眷,陈夙不便久留,自行离去了。 沈府很大,院中甬道相衔,飞檐廊彩,山水林园,幽胜宛如天成。 老太君与沈初冉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她说了些体己话,生活喜好,读书识字诸类,显然还是十分克制,知晓她疲倦,再深的话也未多说,吩咐几个丫头先替她洗漱,晚些休息好了再让医者请平安脉。 丫鬟们早听说府上要来个嫡小姐,却不知脾性,只知她是在天厥长大,原以为是蛮人,没想到竟是比大小姐还要娴雅惹眼。 濛濛水雾里,阮舒窈背对着丫鬟嬷嬷,素色衣裳褪去,雪白凝脂丰腴诱.人,她娇躯红润,缓缓下到水中。 小丫鬟悄悄看她,登时面红心跳。就连屋里的嬷嬷,也有些拘谨起来,腹中臆想,小姐的身子娇媚细嫩,盈玉模样绯润动人,好似刚行完秘事娇滴滴的。 沐浴后阮舒窈愈发无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五个时辰,醒时已是日薄西山,她口渴的紧,守着她的小丫鬟早备了茶水,说是医者已侯在府里了,就等给姑娘请脉。 阮舒窈莫名心虚,支开丫鬟偷偷服下两枚散热药丸。 医者瞧不出症状,道是回头翻了医典再言,多半是无碍的。 晚膳后老太君后亲自带她去祖堂,她阿娘阮云蓓的棺椁早运回北凛,已请法师超度,与沈载舟同穴,牌位正供奉在祖堂中。 从前阮舒窈只觉得婆婆待她极好,生身母亲一般,唤了她那么多年的阿娘,还以为是以她儿媳的身份,没想到,竟是在她死后才明真相。她最放心不下的,一直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把阮舒窈嫁给亲手养大的沈毅之,沈毅之的身份她最清楚不过了。 阮舒窈跪在牌位前,眼泪咽进心里,她想着从前阿娘该多希望能与沈载舟永永久久在一起啊!生前的遗愿算是完成了吧,阿娘以平妻的身份,入了沈府祖堂。 为了阿娘,也为了她自己,今后必然要堂堂正正在北凛立足,绝不辜负阿娘那么多年的苦心经营。 夜色愈浓,丫鬟早早服侍她回房歇息。 白日里睡的熟,夜里反倒觉得新鲜。 府里给她安排的闺房极好,通透又宽敞,她望着屋里精美的摆件,一时有些出神。 “咚咚咚。” “咳,你可歇下了?”男子声音低冽,高大的人影立在门外。 闻声丫鬟即刻打起精神,貌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喏喏道:“是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