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在下李修臣,是来提亲的。” 他嘴角勾起笑意,晦暗不明的眸光瞥向阮舒窈。那莹玉出尘,散着淡淡华彩的摸样,让人一眼便陷了进去。 替她解了围,心中愈发多思。几次提亲遭拒,磨去好些耐性。 她不知,那时李修臣借她的十两白银,是他的全部身家。 他不屑死缠烂打,却又暗暗使尽手段。 没两日赵二贵突然搬来玉河村,虽不像从前对她动手动脚,却堵的她不敢出门。 婆婆久病无医,她痛心不已,那是她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只要能医好婆婆,哪怕是让她剜肉剜心她也甘愿。 与她成亲,他确是真挚的祈祷过白头偕老。 红烛映喜。 望着她紧张发颤的小手,纤悉安抚:“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正襟坐于床沿,两人挨的很近,他紧了紧手中酒盏:“该饮合卺酒了,娘子。” “……” “嫁与我,可是觉得委屈?”他问的轻柔。 “李公子多虑。”她神色清冷,下意识往旁侧移了移。 “李公子?”李修臣赧然一笑,语调生硬了几分:“你很不喜欢我?” 甚至不肯抬头看他。 本欲试探她对前夫可还有情,见她那番模样,怕是打算为前夫守节?心中嗤笑,敛起酸沉醋意,放平语态道:“世事难料,往后日子还长,需向前看才是。今夜你我大婚,窈娘若不愿,李某自是不会勉强。” “……”她微微敛目,心中翻起五味杂陈,紧着松了一口气。 撞上她婉转灵动的眸光,无端又多了几分耐心,好声嘱咐早些歇息。 不久,李修臣考取解元,乃是桂榜第一的好成绩。鹿鸣宴上他泼墨题诗,被御史看中赞其前途不可限量,见御史有意提携,地方小吏顺势追捧,一时间李修臣名声大噪。此后应酬剧增,常是十天半月看不见人。 又一年,春醒万物。 婆婆的身子未见好转,面对她孱声泣求,李修臣心绪紊乱,引她坐至床沿,半分正经心思也没有,连哄带骗只想行周公之礼,掠过微敞的衣襟,眸光旖旎炙热,喉头干哑:“我在城郊有处留苑,僻静无人叨扰,很适合你婆婆安养。” 再后来泥足深陷,拖她入深渊,不过是想完完全全得到她。 仿是中蛊之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无论更深露重,酷暑严寒,她无时无刻不在驱使自己疯魔,她香汗轻吟时纯.欲.交.织,好不风流。 滚烫的目光落在她脸庞,恨不能在牢中禁媾她,咧嘴糜笑,“呵呵。” 这番赤裸裸的炙热,涨满张力,阮舒窈太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仿是带着火的陨石撞入深潭,表面看不出风浪,实则勾动地火。 她眼锋未动,漠然俯视额角暴起青筋的男子,无端浸染几分破碎。 他根本不觉悔愧,即便是重来一百次,他还是会如此待她。 哪怕是在牢中,他所谓的确是犯下过错误。他保证的,会加倍的待她好。 显的太过单薄。 人心,最是信不得。 她直视李修臣,“你在留苑画的那副图,藏在何处?” 这几日李修臣的物品陆续被查缴,纵然沈毅之在刘长庸面前说得上话,她仍是难以启齿。纵然李修臣做的荒唐不止春幸图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