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招呼了两句便抬步离去。 阮舒窈细心拉开抽屉,取出一支早已磨尖的发钗,端详片刻缓缓插.入云髻。 回想过去种种,是婆婆与哥哥护她太好,以至于离了他们,自己由人摆布,欺凌作践。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过软弱,每一次的反抗在强者面前无非是徒增意趣,便是死了,他也未必会在意。 过往寄托的那一丝怜悯,犹如祈望浮云,终究是要烟消云散的。 唯有争渡,方得自在… 午后,张婶才换了浊酒归来,忙顾与阮舒窈说起街上怪异,好大一辆马车,里面坐着个面搽珠粉的男子,撩开车帘的手又嫩又白,嘴上还勾了唇,是比馆里的姑娘打扮还要精细,一路的随从,好不气派。 “张婶。”阮舒窈声音轻柔,“先前听你提起,你丈夫醉酒后,贯会毒打你,你可想过与他和离?” 张婶眉头一皱,“我这把年纪,还和什么离?不挨着他就是了。” 心里嘶了一声,“今日大人不一定能来,前院衙门像是出了大事,小厮说一直没见他出来。” * 窗前枝雀来回几何,收起小翅膀落在她裙摆前。 云霞流转,余辉浅淡,远处黛山消散,小院凝上层层暮色。 晚膳阮舒窈唤张婶一起吃的,方收拾完碗筷,李修臣竟来了。 他面色苍白隐隐渗着细汗,神情略显疲倦,目光落在阮舒窈身上,似是竭力压抑某种不安。 饮过酒的缘故,她眼尾泛起一抹绯红,平添娇媚。 张婶慌忙弹起身,“这,还以为大人不得空,备好的酒菜倒叫老奴吃了。” 李修臣负手立在原地,目光锁住阮舒窈,“捡几样必要的,一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张婶戳了戳她。 “大人,是在对我说吗?”她轻轻端起酒盏,眼中泛起一丝阴霾。 “是。”李修臣眸光微凝,并未给予多余解释。 “不知大人准备去哪儿?你我许是不同路。”她神情冷淡。 “由不得你。”李修臣这会子并无兴致与她计较。 上任来做了诸多脏事,如今就要瞒不住,他得去帝都投靠那位,答应过保他之人。 刻不容缓,他未在细究,当是已经支会过她,疾步出了旖香筑。 张婶见他来去匆匆,嗫嚅喃喃,“这天色已晚,大人是要去哪儿啊?” 是收拾小夫人一人的东西?还是老奴的也要收拾,是带她一人走,还是要把老奴也带上,去几日呢,何时回呢,是只带穿的,还是吃的也要带…… “张婶,你回罢。”阮舒窈浅抿一口酒,盈目望向去,“回你自己家中。” “嗳。”张婶随口应了声,又觉不对,“回家?” 不带我也行,为何要赶我? 耷拉着肩,心中揣摩出千言万语…… “咚咚。” 二人齐齐望向叩门之人,玉树身姿,矜贵夺目。 张婶眼前一亮,“燕公子怎的来了?” 沈毅之握拳压住鼻息,轻咳了声,“咳。” “你退下罢。” 张婶心中犯难,自己退去,那屋内不就只剩小夫人与燕公子,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万不成。 何况,一会子李大人要过来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