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自厌,变成承欢的工具。 至于李修臣,现在出去宰了他,无非是让他死的太轻巧,要让他失去一切,痛不欲生才好。 “咚。”的一声,李修臣好像是撞到了墙,火引子也不知掉去何处,摸着黑探步离去。 沈毅之从怀中取出一颗绯色夜明珠,氤氲飘散着暖玉光芒,仿是攥着天上的孤星,皎洁荧煌。照的轻纱帐幔晶莹剔透,如同水晶般盈满微光。 她眼眸一亮,好奇的望向夜明珠,纵然不识,却也知当是一等一的宝物。面上神情灵动,盈玉肌肤蕴着一抹绯红,纯美若仙,令人为之倾倒,相较之下,夜明珠反是黯淡几许。 沈毅之看的入迷,这样无暇纯美的姑娘,怎会有人舍得施恶?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疼不疼?”他把夜明珠放在她手心。 “什么?”阮舒窈手心一暖,这样温润精巧的奇物还是头一次见,当真是好看的很。 沈毅之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如何也问不出,当时发生了什么? 到底有多疼? “你留着。” “这是哪儿来的?”话问出来,她又有些懊悔,哥哥能拿出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正大光明的,问他哪儿来的,还能是抢的不成。 “别人送的,这一颗最好看,便带在身上。”沈毅之眸光温煦。一开始就想给她的,可当时情况特殊,得知阿娘病逝,她早已改嫁,他不知,她是否是喜欢上了旁人,亦不知该不该打扰她,只痴痴在留苑守着。 阮舒窈心里浅浅欢喜,这种欢喜,从前的她唾手可得。久违的希冀期许,一点点萦绕在心头。 可如今的自己,还配拥有吗? 沈毅之眼睁睁看着她闪烁的眸光淡了下去,心中莫名愧疚,若他当初没有参军,没有急于展现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入选先锋营,不会踏足北凛,亦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阮舒窈迟楞一晃,隐隐察觉哥哥眉宇不舒,暗暗揣摸,可是自己说错话惹他不高兴了,想起李修臣越是不做声,用在她身上的力气就越大,手指不由发颤。哥哥从前就说她性子太静,当时她无需在意,如今却担惊是否会令他厌烦。 “你躺下。”沈毅之抚平被她扯皱的床单,细心整理被褥。 她攥紧夜明珠,光泽从指缝流出。 眸光落在他身上,发丝倾泄,柔软躺下。 他的外貌无疑令人惊艳,五官轮廓分明,深邃眼眸让人一眼就能陷入其中,周身气度凛冽,矜贵的像是自幼养在天家,世上除了阮舒窈,当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把他与玉河村联系到一起。 “董鹤年说,推揉照海、劳宫穴,可缓心悸多梦,有助安眠。你把手伸出来,我揉揉看,我手重,要是弄疼了,你做声。” 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的她毫无招架之力,乖乖配合。 他的手掌宽大温和,指腹按压穴位由轻而重的揉动,力度恰到好处,阮舒窈渐渐放松,奇妙的触感如同暖光洒向人间,隐隐察觉缕缕纯真之气注入体内,呼吸渐渐匀称,朦胧睡去。 * 府衙。 庄严宏伟的大门敞着,门前两尊石兽镇守。高墙环护,气势磅礴。 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回踱步,宽大的衣衫罩在身上,分不出男女。衙役神情严肃,戾声驱了几次,她再不敢上前。 当午日头正盛,纵然刺的睁不开眼,她还是一遍又一遍的抬头,像是害怕时间过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