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阮舒窈掠过微乎诧异,先前本也怀疑过,哥哥会不会是‘救’李修臣的燕公子,说是匪徒没伤到他,反是从燕公子的马上跌落摔了腿。 如今哥哥改了名字也好,邕渊之战失利,我军先锋营全军覆没,哥哥许是有所机遇,才好不容易活下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总比被虏去盘问,或诟病他是逃兵要值当。 只是,今夜再不能多留他会儿了。 沈毅之看不见帐内人是何神情,敛起内心波澜,对她解释道:“事情复杂,非三言两语能够阐明。” “盛夏时节,我带你离开。” 余音未落,房中身影疾步离去。 少顷,阮舒窈眸低一润,赤足跑向窗台,皎皎月下,沈毅之已行至院中。 她留恋不舍望向那临风背影,几近弱不可闻的道了句,“好。” 他脚下步子一顿,微微侧过脸,终究没有回头。 身侧董鹤年似是斟酌良久,趁此对他琢磨两句,“药清凉,后味甘苦。这苦意是加了玄参黄连,玄参本是一味不可多得滋阴降火的良药,男子服之壮元阳,以免滋补过盛,回头再另为公子调药。” 沈毅之微微垂眸,难怪服后愈发燥热,甚至不敢多看她一眼。定是这药物引的,而非自己情至深处难以自控。 * 一墙之隔,游廊相衔,小筑寂夜若深潭,另一边却是灯火阑珊,热闹非凡。 院落,侍女小厮乃至宾客提着灯笼到处觅寻‘燕公子’。 新婚之夜,酒兴正浓,若是旁人遇到上级勒令,即刻配合寻人之事定会不喜,李修臣反倒难掩兴奋,腿脚还未尽好,行动却不见迟缓,趁乱避开众人急切往游廊尽头行去。 “李大人。”沉音凛冽。 李修臣蓦然回望,那柄熟悉的寒剑缓缓自剑鞘拔出,剑光如电,杀气腾腾。酒意惊醒几分,若非认出持剑之人,正是救过自己的燕公子,还当他是专程来杀自己的。 沈毅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剑影在他眼前晃了晃,“李大人,这是准备去哪儿?” 李修臣做贼心虚,紧盯着似是要随时刺过来的剑,莫名寒栗,强自镇定道:“燕公子怎会在这?刘大人正到处寻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