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啦，小老虎。”她笑，“我明天再来。” “你在这里……可以回去吗？” “没问题的，我会马上回到家里。那……你快回去吧！”她指指宫门，微笑。 “明天？”我问。 “明天。”她肯定地说。 恐怕又是一年。 我回去的时候，看到赵高在大殿前面跪着。 “怎么回事？”我忙拉他起来。 “太后的凤辇刚走。”他说。 我一颗心当即扑通乱跳，“母后……有说什么吗？” 他低声说：“没有，太后来坐了下，说吕相国每日为了大王操劳国事已经很劳累了，大王要好好在宫中认真读书，听从吕相国的教诲。” 我进内去看，满院里跪了一地的内侍宫女。 只听到壶漏的声音。 原来已经四更。 雪又零星地落了下来。 第二天，我在章台殿听仲父讲着左转春秋，旁边有些朝臣是指点我读书来的，还有成蛟跟在后面站着，他是夏太后安排着跟着我一起读书的伴读，也是我的异母弟弟。 他是在我出生一年后，父王在咸阳迎娶的韩国公主所生的王子。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没有顺利安全的从赵国回到秦国，其实这个位置上就坐的是他了。 但是我知道没有那么多如果，因为我一定会回到秦国，不惜一切代价的生存下去。 突然有人来奏：“监御史有异宝来献。” 我正听得昏昏欲睡，此时精神一振，立即道：“何不看一下是何异宝？” 那些人无可奈何地放下竹简。 赵高把托盘呈进来。 我看见上面躺着的两个钱，银制般明亮，没有方孔。拿在手里看，又不是金银铜里的哪一类。 上面有牡丹花，旁边写不知哪国的文字。翻到背后一看，弯弯曲曲的蝌蚪文。中间有个奇怪的圆形图案。 忽然间，我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了。 暗笑。 监御史还在禀奏：“昨日元夕，天降神人，此为神人所留也，据说李家铺子炙羊肉味惊天人……” 我真想告诉他，那羊肉其实很难吃连盐巴都没有放一点，但也只好生生忍住。 成蛟在旁边问：“臣弟能否一观？” 我递了个给他看。 他看了下，抬说：“果然精致，非我朝所能制。”顿了顿，又说：“不过神人倒不一定，大约是异族的钱币。” 监御史狼狈地僵笑。 这个成蛟真没幽默感。我心想。 不过那些老夫子倒是找到了话题，开始辨认这是哪一族的钱币，口沫横飞，不亦乐乎。 我也乐得在那里发呆。 又想，今天晚上她会不会来？ 难道又会是一年？于是我一整天都在盘算她说的明天，是真的明天，还是明年？ 但是，还是一定要去。 晚上，刚刚有点蒙蒙黑下来，母后的凤辇却到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因为仲父还在我这里，她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我，我什么都懂，却只能暗自隐忍，我告诉自己在赵国那么难熬艰难的朝不保夕的日子都过来了，也不差忍这几年了。 宫女跪在那里小心地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