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听不真切。 胖婶一勺子稀粥泼在老爷子脸上。 “念啥呢?赶紧吃,完了我还要拜菩萨。” 老爷子也不管脸上的水渍,举起枯槁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窗外,声音大了些,艰难地凑出完整的句子。 “霓,霓儿......你,你吃了没?” 这回胖婶听清了。 “哐当”一声,她手里的碗筷打翻在地上。 “胡,胡说些什么?霓儿已经死了,在地府享福呢!” 胖婶弯腰去拾碗筷,手却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半天拾不起来。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发了疯似的从她额间滚下。 透过散落的碎发,她极快地瞥了一眼窗外。 却是什么也没有。 胖婶长吁一口气,暗自唤了好几声“妈呀,吓死个人了”,才拍着胸I脯,起身去关敞开的窗户。 “以后不许再提那丫头。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惦记的?你倒不如想想自个......” 窗户外头,苏霓儿从窗子底下缓缓冒出头。 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个容颜,露出脸上数条沾有泥渍的血痕,还有唇边一抹诡异扭曲的笑。 “胖—婶,你—骗—我,我—死—得—好—惨......” 苏霓儿刻意压低的嗓音,似来自地狱的恶鬼,透着三分怨气、七分凄烈。 世间万物仿若在一刻静止。 ——啊!鬼啊! 胖婶一声惨叫,两眼翻白,“咚”的一声,肥硕的身躯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昏死了。 “呀,怎地这般不禁吓?” 苏霓儿唤了胖婶几声,见对方没反应,遂跳下小石子,将额前的头发撸至耳后,随意地捆了捆。 极快地收拾妥当,苏霓儿绕了个弯,绕到西侧房的门口处,对着床上的老爷子笑。 “大爷,您别怕,我不是鬼,不害您。” 苏霓儿和老爷子接触不多,却也晓得老爷子是个心地善良的,没瘫痪之前总施舍巷子里的小乞丐们。 老爷子见多识广,不像胖婶这般一惊一乍的,点了点头,摸到床侧放着的一根破竹竿,指向苏霓儿的身后。 “你们......是一起来的?” 苏霓儿笑,摆手,“没呢,我后面没人,我一个人来的。” 老爷子摇头,语气重了些,“有......有!” “大爷,真没人!” 苏霓儿往后瞧了一眼,示意她身后是空荡荡的走廊,“您呀,兴许是看差眼啦!” 陡然,苏霓儿斜睨到她旁侧有一团迷糊的人影,不大,和她的影子暧昧地纠缠在一处。 夜风拂过,那团影子随着不浓的月光摇曳。 看那姿势,对方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似已来了许久。 最紧要的是,那肉包子的香味四溢,愈来愈近,是她闻过一回就再也忘不掉的。 苏霓儿一震,想到什么,气得直剁脚。 ——“陆卫青,你躲在房梁上干什么?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