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偏偏这样的“大户”,做的尽是丧尽天良的事。 若不是胖婶将她诓去李府,她也不会遭这些罪,更不会莫名其妙成了偷镯子的小贼。 想想此事她就觉得蹊跷。 一个无身份无背景的小乞丐,人都“死”了,对李府再无任何威胁,李府怎会多此一举将她告到官府,说她行窃? 她实在想不通。 有仇不报非君子,苏霓儿要等胖婶回来,好好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顺带拿回卖她的银子。 银子是个好东西,没有银子寸步难行,还要饿肚子。 再说了,她拿命换来的钱,为何便宜旁人? 日落西山的时候,胖婶扭着肥硕的腰肢、磕着瓜子回来了,遇见邻里便要说一遭,生怕旁人不晓得她受委屈了—— ——“真是倒霉透了,凭白被一个黄毛小子欺负。那官差也不顶用,四个大男人捉不住一个小屁孩,还被打得灰头土脸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胖婶嗓门大,人在前院巷子里说话,苏霓儿在后院外头也听得清楚。 看来陆卫青和狗子哥应该没事。 至于她答应要把玉还给陆卫青......还是肯定得还的。 什么时候还,就不一定了。 苏霓儿从潮湿的小竹林里猫出来,在破了边的石阶上刮了鞋底的泥,想着翻墙进入胖婶家。 瞧了眼院墙的高度,再瞧了瞧自个小胳膊小腿的,放弃了,直接改从小竹林的狗洞里钻进去。 天已渐黑,最后一抹夕阳隐入浓云,整片大地笼罩着散不去的苍白和阴郁。 寒露斜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烈的潮湿味,混着枯黄的竹叶堆积的腐败。 苏霓儿躲在胖婶后院的杂房旁,仔细地观察前院的动静。 胖婶家原本有四人,前年胖婶的丈夫领着儿子外出经商,死在了路上,现在就剩下胖婶和一个瘫在床上的老爷子。 苏霓儿来过胖婶家好多次,深谙胖婶每日的作息情况。 这个时辰,胖婶已经用过晚膳,会先去给老爷子送饭,然后去堂屋给菩萨上三炷香,再回卧房熄烛睡觉。 不多时,前院传来‘噼里啪啦’的砸碗声和胖婶的唾骂—— ——“你个老东西,不干活还吃这么多,撑不死你!” 苏霓儿早听说过胖婶欺辱家公,可真亲眼见到了,心中依旧难平,对胖婶的厌恶只增不减。 苏霓儿瞧得聚精会神,浑然不察身后一道疾风闪过,陆卫青翻墙进来了...... 天很快就黑了。 苏霓儿摸到西侧房的窗外,惦脚踩在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勉强趴在窗沿边上,对着里头的老爷子笑着招手。 这是老爷子的房间。 此刻,胖婶背对着苏霓儿,边给老爷子喂饭,边不耐烦地骂。 老爷子仰面躺在床上,耷拉着松垮垮的眼皮,眼尾的皱纹满布。 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对面窗外的苏霓儿。 天已尽黑,胖婶为了省钱没有掌灯,屋子里光线很暗,唯有走廊外的烛火在摇晃间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出窗外一张稚嫩的脸。 老爷子看向苏霓儿的方向。 “霓,霓儿......” 老爷子年纪大了,口齿不清,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不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