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不长命,死得过早。 苏霓儿再度红了眼眶:“放心,我会哭得卖力些的,你黄泉路上走好。” 苏霓儿又去抓小少爷的手,哭得情真意切。 怪了,这回小少爷的手僵硬得很,怎么掰都掰不动。 小小的脑袋想不通为什么,也不强求,直接扑到棺材里,拥着小少爷唱,鼻涕眼泪抹了人家一身。 也不知是不是苏霓儿的错觉,她一靠近小少爷,只觉得浑身冷得出奇,不自主打起了摆子。 离得近了,小少爷身上淡淡的香味袭来,那是香烛燃烧的味道,专给死人吃的,寻常人并没有多喜,可苏霓儿愣是品出了烤乳猪和腊肠的香味。 抬头一瞧,上方的桌案上不正供着么? 她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咕咕”地叫唤。 天色渐晚、黄昏日落,苏霓儿一整日就吃了半个快要馊掉的馒头。哭丧是要力气的,花了力气自然饿得快。 饿狠了,不光是头晕,看东西还会重影。 上京的习俗逝者嘴里含玉,意为死后不向阎王爷告状。 小少爷口中的璞玉,椭圆形、晶莹亮泽,似盛夏院墙上吊着的美味葡萄,好大一串葡萄。苏霓儿抹了唇边的水渍,双手合十,小声地问他。 “你是不是太多了吃不完?要不分我一颗吧?就一颗,我不贪心。” 老一辈的人常说,摸死者身上的东西有忌讳。若是对方不高兴,再想要的东西都不能拿。 “你要是不回话,我就当你应了。” 苏霓儿等了等,没瞧见阵阵阴风,亦没有其他诡异的现象,遂大着胆子去扣小少爷口中的璞玉,可璞玉被他咬得死死的,无论她怎么扣也扣不出来。 许是她这边的动静太大,一位家丁过来询问她怎么回事。苏霓儿指了指棺材里的小少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我不好,惹他不高兴了。” 家丁探过身子往棺材里瞧,没瞧出异样,倒吸一口凉气。都说未开化的孩子有天眼,能看到某些脏东西,许是这女娃看见了不该看到的。 家丁简单安慰几句,忙不迭溜远了。 苏霓儿接着哭丧,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人家不给,她也要不来,只能干饿着。少顷,她发现小少爷的胸腔抖了抖,似松了一大口气。 不过这不紧要,紧要的是他口中的璞玉有松动的迹象。 苏霓儿赶紧伸手一摸,毫不费劲地取出璞玉,尝了尝,咬不动,失望地往他口中塞。 “多谢了,我牙不好,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棺材里的小少爷,面色瞬间沉得厉害,紧咬着牙关,死活不松口。 苏霓儿用了蛮劲,璞玉在小少爷的牙齿上嗑得“吱吱”响,就是塞不进去。 苏霓儿急了,去掰对方的嘴。 “你放心,我没吃,就舔了舔,是干净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喊管事的过来了。他力气比我大,会弄疼你的哦!” 苏霓儿话刚落,棺材里的小少爷就“乖乖”含I住璞玉。 苏霓儿破涕为笑,满意极了。 眼下她就盼着他能早点出殡。只要他出殡,她的哭丧就结束了,就能去到后厨领些吃的,运气好还能给胖婶捎带些。 思量间,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端着一碗鸡汤,向苏霓儿走来。 “孩子,饿了吧,喝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