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还静静地躺在他口袋里,沈牧仪扭头看了眼柳静姝,她好奇地同样看过来,不明白这两人何时私下有了交情,怎么看上去一副结识已久的模样。 眉心仍是紧皱,沈牧仪抬胳膊,用肘击开池霁,转过身来朝檐上看了看,一来一回间眉宇倒是平和了下来。 “我刚见你在檐上似乎有踉跄,怎么不小心点。” 一旁的池霁知道这会儿要是自己识相点,就不该多嘴插话进去,可他一想到方才那颗石子,思忖了一下,觉得要不自己还是多嘴一句吧。 于是还没等柳静姝说什么,他就先道:“我们刚才,被一颗石头偷袭了。” “偷袭?” 柳静姝张了张嘴,许是刚才太过激动,这会儿要出声了才发觉嗓子疼得要命,只好长话短说:“是康贾晖。” 他们身后,带着巡兵的文迹渊怒不可遏冲上来:“沈牧仪,你什么意思!” “叶佟那是什么身板?就他那样的还能越狱?”他长久不动的脑子不知道被涂上了什么油,在这会儿居然反应快得灵敏。 就见沈牧仪挪了一步,柳静姝被挡在了他的身后,虽不知道文迹渊上回搭错了什么筋,但他可不希望二世祖这回再发疯。 他身后的柳静姝讶然挑眉,倒是越过他的肩,将这位冲冠的怒意尽收眼底。 文迹渊忽觉牙酸了一下。 从没发现沈二公子有了心上人后,竟是这般酸朽,不过他这会儿,可没功夫来管柳静姝的玉石坠子从哪儿来,毕竟挑灯夜烛多日,最重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今日案几上几度沉浮,他困得不行,底下人来报城里出了大事,老百姓围在一起将路堵死了。 当时他一惊,甚至顾不上几夜圈画出来的结果,带着一队巡兵匆忙赶来,等到了时,人已经差不多都散了。 途中听到拥堵原因竟是先前被当奸细的叶佟逃了出来,他感觉五脏六腑都气得发疼,现在逮住人了,当即就要发作。 “沈牧仪,我当你这么好心呢,我说要这安防权你就放给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是吧?” 他气得不顾礼节,手直冲沈牧仪指,边指边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肯定就是你故意把人放出来,弄这么一出,然后再由你来收场,到时候回到老将军那儿一对比,我们高下立见是不是?” 这话一出,别说是沈牧仪他们,就连文迹渊自己带来的巡兵听到,都觉得有点无话可说。 柳静姝甚至被这话噎得一呛。 “咳!” 众人的目光一下都朝她身上看来,她干呛了几下,想了想,说:“他不至于。” 文迹渊气急败坏:“他不至于?” 他初来这,与沈牧仪来说怎么也算对手吧? 见他满脸不信,柳静姝又说:“沈将军这人吧,比较……稳重?” 偷瞥了一眼少年郎的后背,尽管不是那么确信,她还是在心里肯定了一下,对,稳重。 文迹渊却跳了脚,像是急于证明自己,同来时一样,去得也是那般声势浩大。 徒留三人站在原地,满脸错愕。 “这人……怎么跟上回见到的感觉不太一样?”此时看着文迹渊离去,池霁不免问道。 柳静姝也随声附和:“上回他是送人上黄泉的杀神,这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她不想这么说的,可似乎这样讲才最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