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姝跟着曹荀再次踏进这儿,一样的路,一样的带路人,一样的目的地,但她总觉得,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若说上回带着点忐忑,那这回,好像是期待? 她分辨不清,自己内心那点心绪,究竟该命名为什么,前头带路的曹荀已经停下了脚步,止住自己的思绪,她一抬头,见到了熟悉的门框。 曹荀将人带到,便点头离开。 她敲了两下门,随即门里传来沈牧仪清朗的声音:“进来。” 今日的天阴沉沉一片,像是在为暴雨做着准备,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厚重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沉缓的声响,屋里光线昏暗,因开了门才稍微亮堂了些。 目光穿过帷幕,却没在那张书桌后看到人。 她正疑惑地四处找寻,沈牧仪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仵作的检验结果出来了?放桌上吧,我比对完后来看。” 他把我当成曹荀了? 清咳两声,她说:“是我。” 帷幕后,沈牧仪拿着小银勺的双手一滞。 撩开垂着的幕帘,小角落里是一张方桌,桌上立着铜镜,桌旁便是那个芝兰玉树的将军。 她的目光向下看去,桌上赫然分放着两股粉末,铜镜聚着光,照在其中一股上,沈牧仪手上的小银勺搅在其中一股里,拨动着。 青白色三裥裙随着她的脚步,浮动进沈牧仪的余光里,他听见小姑娘的声音再度响起,蕴含着她的调侃:“你这是在做什么?准备从医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将手泡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盆里,边洗手,边回答她:“姑娘窥得‘天机’,却忘了告诉我,那我只能自己去寻找‘天机’在哪了。” 见沈牧仪背了过去,柳静姝便大胆地朝那两堆粉末上看去,如有实质的好奇落在粉末上,尽数都由铜镜反射进了沈牧仪含笑的眼里。 她半点不知,自己的心思都被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少年郎拿过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他还没转过来,便说:“再好奇也不能动,我还没分出来哪个有毒。” 身后的小姑娘一下抬起来头,满眼都是惊愕,直到看见那面铜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尽管她手老实地垂在身侧,但并不妨碍她确实好奇这两堆粉末。 “毒?”她看着沈牧仪仔仔细细地,拿帕子擦拭过每一根手指,“你还会分辨这个?”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满是愉悦地说:“儿时曾同师父学过一点皮毛。” 柳静姝便没多想,刚想开口同他说明来意,关上的门忽然被打开,哐当声响起的刹那,她便感到肩上搭上一只手,将她揽了过去。 一如当时在破庙那样,沈牧仪动作很快,快得来不及让柳静姝多有反应,她整个人便被他带到了里处。 她一下懵了,沈牧仪将她卡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整个人同她凑得很近。 嘴上被他捂了一只手,刚洗完的手上,还残留着水里的皂荚香,丝丝缕缕,尽数钻进了她的鼻尖。 瞪大的杏眼转了两下,身前的男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她别出声。 眨了两下眼,她表示自己了解,一回生二回熟,其实也有点习惯了他忽然的动作。 毕竟他也是个大将军,风吹草动进了他的耳,都得辨一辨是敌是友。 她靠紧墙角,努力让自己不被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