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姝组织了一下措辞,商量着开口:“那我都已经将那人的面容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池霁,然后,告诉我刘进的消息?” 她的衣领虽已经整理好,但她仰头看沈牧仪的时候,伤口仍能露出来一点。 他只稍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柳静姝白皙细长的脖子上,那道狭长的狰狞。 看到她的伤,沈牧仪微闪了一下眸光,他说:“从古至今,书上说的道理都是等价交换,柳姑娘,你只用一个消息便要换得我两个消息,似乎,不太妥?” 她看着沈牧仪突然公事公办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抿了下嘴。 好吧,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可我现在手上只有这么一个消息,实在不行,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帮你打听些新的?” 她苦恼地打着商量,这还怎么开口她最后一个目的? 沈牧仪越过她,走至书桌旁,他将砚台挪了个位置,从砚台下取出一张纸条,两指夹着纸条,他说:“柳姑娘,无论如何,池霁擅闯军营都是大罪。” 柳静姝回头看他。 他右手握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我这有个将功折罪的法子。” 不等柳静姝说什么,他夹着纸条的手稍一用力,薄纸“唰”的一下,就飞到了她的手中。 “还请柳姑娘帮我查查,这三个人里,谁的行为最可疑。”他笑意盈盈,清音又道,“若是姑娘能查出来,我自是会放了池霁,至于刘进……但看姑娘如何办事。” 接过空中飞来的纸条,上面明明白白写了三个人的姓名,甚至连地点和他们是干什么的,都写得一清二楚。 “城东菜商……康假晖……” 就在她仔细看纸条上的内容时,沈牧仪忽地问她:“明明在破庙里,我同姑娘讲过,若是遇到了麻烦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她抬头看他,听他继续道:“姑娘为何,还要绕个大圈子,找来一个人擅自闯入?” 柳静姝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小将军,那会儿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怎么敢贸贸然就真如同你说的那样,遇上麻烦就来岽慕军里找你?” 她收起纸条,不小心带出了衣袋里的莲子。 莲子叮叮咚咚落了一地,她忙蹲下捡。 边捡边说:“一来,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全凭你在磐石关的名声好,我在街上走了几回,撞见了有说书人拿着你的画像在讲故事,才七拼八凑地把你身份猜了出来。” “二来。” 她挪动着蹲下的脚,继续道:“我们非亲非故,我不敢太过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听到解释的沈牧仪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总不能告诉人家,他当时因为故人重逢,难耐喜悦,就什么都忘了考虑了吧? 人家指不定一脸疑惑,哪儿来的故人? 柳静姝捡完一地的莲子,站起身。 她像是想到了一个借口,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再者说,刘进的事,并不能算成我的麻烦事,我真正的麻烦事,还是那个暗褐色衣裳的男人。” “沈将军,不知道上回你说的,可还算不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她很是捧场地拍拍手:“那就还请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