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找一个合适的话题切入,将自己的目的缓缓道出。 沈牧仪端走几步越过她身,像是心情很好,连背影都透着愉悦。 他单刀直入,点出了柳静姝的来意:“姑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那个,你前几天是不是抓了一个男子,大概……这么高。”她说着说着比划起来,“应该是腰上别了一个酒壶的。” “池霁?” 沈牧仪从记忆里精准地摘出了两个字。 柳静姝连忙道:“对对对,就是他,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被抓了。” 夏时风长,蝉鸣不止。 他含笑的神色愈加张扬:“你叫柳静姝?” 小姑娘迷糊地点点头,他倏然绽开一抹毫不掩饰的笑,像是暑夏炽烈灼热的太阳。 年少时支吾着不肯告知的姓名,重逢时竟也都由他人之口得知。 她的扇子已经合上了,“夏青雷”被折藏在其中,柳静姝身后的书桌上,一把白扇安静地放在最边角处。 “柳姑娘说,有我要的线索?” 他让柳静姝觉得奇怪,像是将肆意和扭捏集于一身的一个人。 可她没有必要去细想为什么。 既然沈牧仪已经很配合地问了,她也顺坡而上地答道:“就在我们第一次碰见的那天晚上,我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小竹屋,正巧碰见了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暗黑色的衣裳,不是很矮,而且,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疤。” 将自己的衣领拉开一点,柳静姝半斜过头,指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当时我被他发现了,他就扔了个镖出来,喏,这就是被他镖划出的伤口。” 沈牧仪展开的眉头一紧:“你为了找池溯?” “嗯。” 她看着沈牧仪逐渐皱拢的眉头,刚想说不打紧,敞开的门被敲响,“咚咚”之后,曹荀走了进来。 柳静姝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打了个招呼:“这位……大人好。” 曹荀朝她点点头:“姑娘好。” 柳静姝和沈牧仪的话被暂时打断,曹荀打量屋内两人一眼,知道自己还是来得有些不识趣。 “将军,这是之前你让我整理的名单。” 他放下东西就走,动作毫不拖沓。 只是这个空当,沈牧仪就已经在心里犹豫了好几回,要不要告诉她,池溯早就死了的事实,可比起这个,他想应该先要搞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你为什么要找池溯?”他问。 “我下山前,师父让我找的。说是什么,能解开我所有的疑惑。”柳静姝坦荡无比地说。 她摆摆手:“不讲这些,沈将军,池霁可还活着吧?” 沈牧仪回想了下,略有嫌弃地说:“活得挺好的,把大牢坐得像是在住什么上等客栈。” 她古灵精怪的眼珠子一转,凑上前来:“想必将军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 柳静姝猝不及防的凑上来,令沈牧仪招架不住,他自知狼狈地往后退了点,面上仍当是没什么波动。 “池霁、刘进,你要这两人的消息。” 沈牧仪的书房外是一片空地,岽慕军现在多数人都还虚弱着,就连亲卫兵都有好些在其中。 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只有聒噪的蝉鸣在这方地里作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