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婶婶?” 柳静姝理所当然地看向他:“不然呢?” 她的目光也瞥过男人,在他的身侧,柳静姝看到了一根熟悉的红线。 果然被他捡走了。 “哼,你说的这个婶婶,那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住在这儿的,怎么突然间就冒出来一个侄女?”他按住竹门,就要逼近柳静姝。 四周的林子里,那几个跟着柳静姝的人连忙又踏在树叶上,弄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关鹤,你去!”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站在树枝上,她朝另一棵树上的一个小姑娘低声说道。 关鹤和柳静姝身形相似,她跳下枝桠,故意将自己暴露出来,站在树身边,她动了动手腕,一拳垂在树身上,猛烈的动静一下就将那个男人的目光引了过来。 男人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窜走了。 关鹤捡起曼妙女子丢下来的包袱,她像一个跑反了方向的猎物,糟糕而又主动地撞在了猎人的手里。 男人眯起眼睛,想要去看清那个逃窜的身影,妇人却趁机抄起旁边搁着的笤帚,一下打在男人的身上。 她目露厌恶,朝男人狠厉道:“你不是什么巡城兵,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出去!” 她像在扫一个脏东西,一下一下将男人打出竹门,边打边说:“她就是我侄女,你少给我造谣什么我一个人住!” 被扫打出去的男人,也不在意那个不经推敲的借口被直接戳破,他退到外边,意味深长地朝柳静姝看了眼。 理理自己被笤帚扫乱的衣服,他开口:“磐石关的人,大多都安分地住在城里,整个关里也就一户人家搬到了城外住,你说是吧?刘家唯一剩下来的,刘大娘子?” 不管院里两人有何反应,他转身要走。 留下一句威胁的话:“你这侄女亲不亲,我不知道,但你得明白,如今战事胶着,若是被发现你私自藏了个敌方的人,你这间破屋子,连同你这个人,都可以不用存在了。” 林子里的人重新将自己掩藏好,关鹤溜人,他们都很放心。 院里,妇人将笤帚放好,重新关上大门,沉默不言。 经历了大半夜被追杀的柳静姝,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应该是误打误撞地,碰到了一个做贼心虚的人,贼正在做着不可见人的事,才要这般追杀她。 她摸上自己的脖子,真要命,玉指环居然正好掉到了他手里。 见妇人一言不发地转身再进屋,柳静姝打断了自己发散的想法,跟着进了屋子。 她向来活泼讨人喜欢,对待别人的时候也尤为仗义,况且,老道士说过,若是碰见苦陷困境的人,能帮则帮,救死扶伤也是道术一环。 这位大娘明显遇上了事。 重新坐回桌边,柳静姝拿起折扇,扇面应她手而开,她问:“大娘既然信得过我,不如同我讲讲遇上了何事?” “实不相瞒,我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家人士,算卦解惑都是我的看家本事。” 白扇子在昏黄的烛光下一摇一摇,刘氏听见小姑娘说:“大娘若是有困难,尽管告知我,说不定,我这一卦铜钱落桌,便能堪破你的命局。” 她不知她这句话出口的气势,有多惊人。 并不是威压着人的凛然,也没有多豪气冲天,她只是平常地讲了一句话,却让人笃定她说的,她定然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