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徐父曾派人去寻找那个领错路的婢女,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丝半毫的踪迹。 后来因为徐望涵不同意换,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两人边走边闲聊,默契地转换话题,从最近流行的衣裳款式,到西域盛行的胭脂,再到城中新奇的小吃,可谓是无话不谈。 不一会儿,她们走到了满芳园。 满芳园是皇家别苑,今日太子和太子妃在此设宴,邀请众多世家女眷、公子王孙前来赏花。 徐望泞与苏婉仪皆在邀请之列。 满芳园附近有个镜湖,她们许久未见,这才提前约个时辰,在湖边的亭子中先碰面叙旧。看着差不多了,再一同慢慢走过去。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生灵万物从寒冬中苏醒。 一进入满芳园,悠悠的花香扑鼻而来,几棵桃树的枝头粉红一片,就像是挂满了一个个小小的灯笼。 廊下,已有不少夫人小姐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连带着吹过的春风中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太子妃还未到,正厅中央各类名贵或稀奇的花已布置完毕,巧妙地堆叠成一个上窄下宽的花塔。 一盆紫锦开得十分艳丽,苏婉仪拉着徐望泞凑近欣赏。 “我还从未见过像这盆一样盛开的紫锦,花瓣微微有些卷,越朝外颜色越是浓厚。”苏婉仪不禁感叹,“果然,只有在这儿才能看到这等上品。” 徐望泞点点头,表示赞同。 满芳园不仅是别苑,也是一座花园,光是花匠、树匠就有二十多人,专门照料这些花和树。 到了冬日,有些花便会放在暖房培育,故而在宫中,哪怕是凛冽的寒冬,亦能欣赏到春日之花。 二人正仔细欣赏着,对听见对面传来轻微的交谈声。 “嗳,你知道吗?听说徐家原本是想让大姑娘嫁到陆家,哪知成亲那天出了差错,最后嫁过去的却是二姑娘。” “还有这事?怎地外头也没个风声。” “徐家那边盯得紧,我也是听一位去喝喜酒的远房亲戚说的。我就只告诉了你,你可别往外传啊。” “这是当然。” 徐望泞与苏婉仪对视一眼,听到对面继续说道: “唉,徐大姑娘可惜了。” “可不是嘛,裴家白捡了一个样样都是上乘的儿媳,估计嘴都要笑烂了。就是那位裴大人,是不是有点儿......” “时辰不早了,咱们快过去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像是在制止同伴口无遮拦的不妥行为,好在那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嗯,走吧。” 声音越来越轻,直至彻底消弭。 苏婉仪从花塔后方探出身子,她张了张嘴,想安慰徐望泞,又怕这安慰令她伤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只干巴巴地问:“你、你还好吗?” 徐望泞早有心理准备,很是淡定,“她们说的是事实。” 徐父爱女心切,恳请圣上赐婚乃是人人皆知,况且待到婚后她们赴宴,众人一看便会知晓。 这事儿是瞒不住的。 “那你和他......怎么样?” 徐望泞回了三个字,“挺好的。” 苏婉仪听了之后变得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