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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不过,那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跟着她便望向了法官。

梁广屏一再叮嘱她,在庭上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她跟傅惟寻有“夫妻关系”在,法官对于她的证词原本就持保留态度,一旦情绪失控,可信度就更低了。

所以她只能看傅惟寻一眼,多看的话会影响自己的心态和发挥。

“季小姐,麻烦你说一下那天傅先生到场后的情形。”梁广屏开口。

她的出庭原本就在傅惟寻计划之外,再听到梁广屏的问话,傅惟寻眉心倏地一跳。

季清漪冲梁广屏点了点头:“在阿寻……在傅惟寻到达前几分钟,魏纵想要对我实施性侵,我情急之下拿起果盘砸他,他应该是没料到我会偷袭,被我砸倒在地。”她一边回忆,一边诉说,语速很慢,“我见他后脑勺流血,害怕得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没过多久,傅惟寻就来了,他脱下自己的衬衣裹住我,我告诉他我可能杀人了,他便走过去查看魏纵的情况。”

控方律师立刻抓住了漏洞:“季小姐,你当初在荆城市局录的口供中,并没有提到你告诉傅先生你可能杀人了。你说的是,你当时很害怕,所以傅先生到来之后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他把季清漪当初的口供调了出来,放到投影上,确实跟她现在所说不符。

季清漪盯着那份口供看了一会儿,转头望着控方律师:“我当时确实是不记得了,难道一个女人在连续经历了被绑架、被虐打甚至差点被性侵这一系列事件后,还不能短暂地逃避一会儿现实吗?”

她面容憔悴,眼底通红,弱不禁风地站在那里,声音也沙沙哑哑的,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动容。而她说的又确实是人之常情,弱女子遇到这种事,肉-体和精神都受到重创,潜意识里是会刻意回避那些事的,“暂时不记得”完全说得通。

控方律师显然非常专业,并没有因她的楚楚可怜而有丝毫的心软,追问道:“但你之后并没有向警方更改或者补充你的口供。”

季清漪委屈地问道:“如果警方觉得口供需要增补,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呢?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知道警方办案的具体流程,怎么知道他们要如何完善证据链?”

控方律师:“……”

坐在台下旁听的骆警官面无表情。自己当初被傅惟寻感动,对季清漪动了两分恻隐之心,见她状态实在太差,便没有一再追问案件的细节,如今倒是被她抓住了漏洞,反过来摆了警方一道。

这算是恩将仇报了吧?

但季清漪毕竟是受害者,他没法苛责,于是望向了被告席,想无声地谴责一下那个害他工作出现失误的罪魁祸首,却见傅惟寻一直低着头,双手置于膝盖,朝向季清漪的另一边,藏得严严实实的,似乎生怕季清漪看到他腕间的手铐。

骆警官那原本就不多的怨气蓦地散了。

梁广屏向季清漪提问:“你为什么以为自己杀了人?”

季清漪道:“因为魏纵被我打倒后就没动了,而且他的后脑勺一直在流血。”

控方律师立刻又找到了一个攻击点:“也就是说,魏纵被你用果盘砸了之后,受伤很重,重到你以为他已经死了,对吗?”

如果魏纵已经伤到那种地步,必然不可能再对季清漪实施侵犯,那傅惟寻殴打魏纵就毫无道理,往重了说,甚至可以把罪名从“防卫过当”拗到“故意杀人”上。

季清漪只回答了前半句:“我不是医生,所以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控方律师步步进逼:“可是你以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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