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起身体,忍住再次崩开的伤痛,一阵头晕目眩,随后稳住身形,慢慢坐起。可这样简单的动作,她做了很久,实在是勉力才能直起上半身。不远处似有人影飞来,她赶紧趴下,一阵强烈刺激的痛楚传来,只能紧紧咬唇不发出声音。 那人越来越近,她因紧张渗出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你怎么起来了?” 他的样子在黑夜中看不清,只有朦朦胧胧的轮廓。 原来是赵翊,她松了口气,这才抬头。 “还好你回来了。” “怎么,刚刚附近有人?你又受伤了?”他一惊,慌张地左顾右看,被她一把抓住了手。她的手很凉,赵翊赶紧从最里头掏出一件衣服给她披上,语气略低沉:“找了很久,是件男装,不过应该够暖,够干,看着不脏。” 苏瑛拿过来,打算自己穿上,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他只好伸手去帮忙,动作并不利索,好几次碰到她的腰,还差点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微怒:“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撑到这个时候,赵翊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我刚才……” 话还未说完,他居然摔了下去。 苏瑛当场愣住,扑过去,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到腰际一处湿濡濡的东西,闻了闻,是血! 他也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就为了给他找一件衣服,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刹那,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涩和心痛。这种感觉,就像是幼时,同父母走散了,饿得双眼发昏,突然有人递了只鸡腿。 鸡腿很香,她不敢贪吃。 原来这场刺杀并不意外。 是帝君同顾少钧一同设下的陷阱。 帝君毫发无伤。 两人因伤势过重,昏倒在侧,被救起时,皆命悬一线 。 经过数日抢救,终于醒来。 “七殿下,您还需静养几日。”阿福跟在赵翊的身后,喊住他。从水芜院回来已一月有余,腰上的伤很重,才刚刚好转。 赵翊动作太快,扯到伤口,做了个痛苦的表情,乖乖躺回床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三十来天呐。您要是无聊了,想吃什么看什么阿福就给您找什么。”他站在床边,弯着背,好言相劝着。 “我想见个人。”赵翊丧着脸。 阿福赶紧问:“七殿下想见什么人,奴才一定给你找来。” 靠着枕头,他摇摇头,然后转过脸。他不敢动身,怕扯到还未痊愈的伤。这个人他不能说出口,像影子一样保护帝君的影卫,是不能多一个人知道的。 赵翊从天亮躺到天黑,再睁开眼,烛火不知被谁熄灭,只留下一盏在角落,透着隐隐的光。 刚想叫阿福,他便觉窗缝处流出一道清风,那清风吹动烛火,摇曳生姿。一瞬间房间景物变幻,似乎来到了由木板堆成的角落,他们近在咫尺,苏瑛羞涩地转过脸,胸口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他扯落。他拿着药瓶亲自为她上药,两人越来越近,呼气灼热,四目缠绵。 嘴唇即将触碰的刹那,赵翊猛然惊醒,心口砰砰直跳,情景历历在目。 “阿福!阿福!” 阿福连忙开门点灯,急得差点绊倒,连迈好几步,扑倒赵翊床头,低着头直喘气:“七殿下唤奴才有何事?” “哎,无事。”赵翊叹了声长长的气,便倒头在枕头上,直愣愣地看着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