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嬷嬷见她醒来,喂她一口热汤,好言相劝:“冷宫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帝后已疯,白日暴躁,夜里安静,看着像是两个人。今日之事,就当我谁也没瞧见过。” 修养了一段时间,仗着底子好,冯映恢复得很快。甚至,帝君的病也有好转。 熬了一碗银耳雪梨羹,冯映端着入瀛浩阁,再一次瞧见帝君拿着那幅画掉眼泪。桌上摆着几壶酒,还有一壶歪着口,淌着酒水,看到她的一瞬间,赵桎的眼神闪了闪,迷离着唇,轻唤她一声:阿瑛。 “阿瑛,莫要离开我。” 床上的帝君极尽温柔,缠绵的吻密密麻麻,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数的印记。 就连破处时,他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此后,每逢帝君醉酒,都会召她侍寝。 一月后,她终于怀孕。 本是件难得的喜事,却在告知帝君后,帝君再也没有召见她。 这个冬日似乎格外漫长,扶着门框的冯映翘首远望,等啊等,等来了一场冬雨。 挟冬雨而来的还有一碗冷冰冰的堕胎药。 药水荡起浑浊,宛如铁石心肠的帝君。 冯映无言,含泪喝下。 腹痛迅猛而至,温热的鲜血沿着两条腿直往下流,她扶着床沿,头晕目眩,虚弱得一头栽倒在地上,额上磕出了血,耳畔间侍女们惊恐的呼喊声忽近忽远。 她从云端跌入了泥里。 原本就冷僻的疏云轩愈发显得荒芜。 宫人势力,见冯映无依无靠,不受恩宠,寒冬腊月里的炭火克扣不少。 还未调养好身子的她从单薄的被子里冻醒,就见小蝶低头小声哭泣。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好心的徐嬷嬷送来了一盆炭火。 小蝶擦了擦泪水,将炭火往冯映身边移了移:“娘娘,这是徐嬷嬷省下来的炭火,送咱们了。” 大约是炭火的暖意,或是人心的温煦,冯映的身子逐渐好转,能下床,能吃饭,翻箱倒柜地,揣上为数不多的一些衣物和首饰打算上门道谢。 这日,天将黑。 踩着浅浅的影子,路过冷宫外,冯映加快了脚步,往右侧偏房而去。 徐嬷嬷见她进屋,小心翼翼地用衣袖使劲擦了擦屋内的破椅凳:“娘娘请坐。” 冯映呈上手中的谢礼,徐嬷嬷不肯收。推送了半晌,在冯映的坚持下,徐嬷嬷才道替她好好保管。两人聊了会儿天,冯映询问起帝后被关冷宫之事。 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人,徐嬷嬷凑近低声道:“帝后以前害死了一个姑娘,才被帝君怒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