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怎能放下? 一路沉默,待入了西厢院,悟安停步道:“张施主就在我禅房中养伤,去吧!” 宋唐心还未张嘴,便听得屋内传出高高低低的惨号声。 张怀贤?她心下一惊,未顾上与悟安话别就掀帘而入。 惨号声停下,接着传来絮絮叨叨的念叨。 “断了三根肋骨也不说,真是要命,幸亏老夫发现得及时!” “我也才将将醒来半日……哪知她下手这么狠!” “谁下手这么狠?” “她……也是好心!” “好心?好心打折你三根肋骨?谁这么没眼力见?” “自然是我那救命恩人……她委实彪悍得可以!” 宋唐心呆在当场。 救命恩人,打折肋骨?这约摸说的是她? 想起拖张怀贤上岸后,她确实锤了他一拳……不,好多拳! 须臾,王神医满怀抱着绷带夹板出来。 一见她杵在门口,瘦精的老头向她笑笑点头,掀开帘子出了门。 帘子落下遮尽满院春色。屋内浓浓的药香味里,混入幽幽的松柏香气,还有张怀贤低低的哼哼声。 立于内间门口,她吊着胳膊倚于门框,向榻上的张怀贤淡道:“既然醒了便好好养伤,唤我作何?” 张怀贤止住低哼,扬眉望来。 他的脸有些浮肿,面色白中带青,一副体内淤血过盛的模样。 听她凉薄的话,张怀贤眸色一暗,喑哑道:“想知道你的伤势!” 她扬了扬吊着的胳膊,缓缓走过去坐到榻边,语气难掩幽怨:“托你的福,一个伤疤定是留下了!” 张怀贤静静看她不说话,她被盯得心底发毛,一手撑榻俯首向他,就近逼视道:“怎么?对救命恩人痛下杀手,此刻你愧疚,你无颜以对,你悔不当初?” 本道戳中他的心思,偏他抿唇一笑,毫无愧意,还笑得细眸弯弯。 忍不住戳了他汗涔涔的额头一指,嗔道:“请悟安法师大驾唤我来,你既不表示忏悔、也不表示感激,笑什么笑?” “宋唐心……”张怀贤声音嘶哑,“想必你知道尚云明沏就在报恩寺……我叫你来,是想请你放尚云明沏一马!” 宋唐心霎时变脸,蹭地站起身,凉凉望他。 “你在说什么屁话?又在放什么厥词?”她语气寒凝,“他能给你高官厚??还是他是你爹,你要为他尽十二孝道?” 话太难听,张怀贤愣住。 怔忡了许久,忽失笑一叹:“宋唐心,你这性子如何才改?” “改不了,也不打算改!”她脱口而出,却也愣住。 这样的话,尚云明沏同样也说过。 她与尚云明沏就是两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撞于一处,不是他崩,就是她裂,决无完好两存的可能。 她背着宋宅十几条人命的情,尚云明沏负着宋宅十几条人命的债,让她放过尚云明沏,张怀贤是在做春秋大梦! 她不会放过尚云明沏,要给宋玉和报仇。 而尚云明沏越来越癫狂、喜怒无常,便是她有心放过,他也不会放过她…… “我想同尚节使说……”张怀贤轻声,“说是你救的他。如此,他或能善待你!” 宋唐心瞳孔剧震,愤怒:“善待我